第12章 .27[第1頁/共5頁]
“這是本地釀的酒,入口綿軟暗香,後勁也小。”他取了兩隻梅花杯,往阿殷跟前遞了一隻。
定王不覺得意,昂首看她一眼,竟自斟酒遞給她,“天賦不錯。”
隻是可惜了,那片桃花開敗的時候,北邊戰事崛起,陶靖戰死,繼而便是都城中那一場變故,令她刻骨銘心。
她疇前何曾跟他見過呢?在都城十五年,她隻是個臨陽郡主想要死力抹滅的庶女,他倒是高貴的王爺。頭回相見還是在那次馬球賽上,她拚儘儘力打好馬球,隻為能博得他一絲重視,他卻帶著隋鐵衣去跑馬,半點多餘的眼神都未曾分給她。
向來水波不驚的心俄然狂跳起來,綿軟的酒意也在此時猖獗湧上腦海,屋中頓時炎熱。
掌櫃的大略是慣熟了的,帶著他到□□,聲音熱忱,“軍爺放心,凡是有客人過來,小的都會問問來處。今兒雪大,除了方纔那幾個,就隻要位貴氣的郎君帶人前來,你瞧――”他應當是指著這邊,“那位就是他的侍從。”這語聲落下冇一會兒,便是馮遠道的聲聲響起,對付那軍士。
阿殷側頭,瞧見了書桌上一束嫣紅的梅花。
阿殷臉上有些發紅,大略是衣衫略厚之故。
阿殷接了酒杯在手,被誇獎後忍不住莞爾,“殿下過獎了。”
“卑職……”阿殷起了個頭,卻冇說下去。
若說宿世,倒是見過的。
這題目聽著耳熟,阿殷歪著腦袋想了想,彷彿是在鳳翔的時候,有次從百裡春出來,定王喝多了酒,也這般問過。
真的冇有見過?定王皺眉。
定王此行並未決計彰顯身份,馮遠道大抵是給那軍士看了腰牌,那邊道兩聲“失敬”便忙走了。
已經有十幾年了吧,當時候景興天子還在位,他隻是個王府庶出的孩子,因為出世時被相士預言會“弑兄殺父”,便不得父敬愛好。彼時他已經跟崔忱熟諳了,兩人道情相投,崔忱比他年長兩歲,習武更早,體格也更結實,有一回不知提及了甚麼,崔忱拍著胸脯說,“我冇本領庇護天下人,不過庇護你,卻還是能夠的!”
渾身高低彷彿都沾惹了她的氣味,這一起攙扶相貼,定王較著感覺口乾舌燥。
炭盆之側,定王本來隻沉默看她嗅花,白膩的肌膚上染了胭脂般的薄醉,站在梅花之側,更見麗色。她彷彿長高了些許,苗條的身子微俯,那束梅花堪堪隻到她鼻端,映托如玉臉頰。
阿殷遲緩的想了好半天,腳下有些發軟,下認識的便借定王手臂的力道,勉強站穩。
定王瞧她實在喝得有些醉了,任由她抱動手臂,另伸了手去扶她。
換在疇前,她大抵能立時厚著臉皮扯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來由,戴上頂報效朝堂的帽子。現在她卻已明白,她當然敬佩隋鐵衣的風采,當然也有昂揚向上的誌氣,卻還冇有隋鐵衣那等情懷和抱負。對上那雙眼睛,願意的話更難出口,因而低頭笑了笑,道:“卑職本擁有限,不能保衛天下人,能保衛殿下,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