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6[第1頁/共7頁]

他新官上任，還需去十六衛的衙署。出門前叮嚀快意清算些阿殷平常起居的衣物，叫陶秉蘭早些到定王府去，也免得這些瑣事上勞動王府。從金匱都尉到現在的驍衛將軍，手頭的事情翻了倍，他又還得熟諳彆處戍務，竟是半日繁忙，聽得天子宣召，忙倉促進宮。

這件事永初帝是曉得的，今兒一早壽安公主就哭喪著臉進宮來，先行認錯領罪來了。

“殿下當真是深謀遠慮，安排周到。不過卑職那日所言，滿是發自肺腑，無半字虛言。即使側妃高貴，可那並非卑職所求，恐怕還是要孤負殿下……”

定王邇來對薑家行動幾次，且每次都如此明目張膽，毫不是私做主張，應是出於永初帝的授意。但是即便有天子授意，夾在永初帝、太子和代王之間，要對薑家如許樹大根深的世家脫手，去捉突摩這等悍賊，又豈是輕易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千頭萬緒，如何安排、如何善後，很多事情都要他裁奪。這些天府裡格外繁忙，阿殷很清楚。

殿堂威儀闊朗，跪在金磚之上，臨陽郡主隻感覺愈來愈冷，手腳都冰冷了。

靜夜裡燭火閒逛，窗外風搖樹梢。

“先起來。”永初帝已經看完了奏摺，麵色竟自稍稍和緩，“若你所奏失實，果然是薑家仗勢欺人，以威勢逼迫，朕天然不會熟視無睹。隻是――你本來的妻室叫林修，她是何方人士？”

她不自發的揪住他的衣裳，便聽定王又開口了。

他和陶秉蘭從定王府歸去時，就已經是深夜了，彼時臨陽郡主已經聽了些風聲，不免纏著他鬨了大半天。郡主府中的雞飛狗跳愈來愈頻繁，臨陽郡主心中肝火已經攢了好久，昨晚因事涉薑家和壽安公主，更是涓滴不包涵麵，兩人幾乎打起來。以後臨陽郡主立催著要派人去把阿殷從定王府接返來，陶靖知她籌算，愣是攔住仆人不準出門。

陶靖心中微跳，倒是麵不更色，“先妻當初是逃荒至南郡，因為父母皆在途中亡故，便委身於微臣。她原是新州人，家在钜野，當年就已冇了人丁。”――這林修天然是誣捏的名字，身份倒是從钜野本地找來的，本與馮卿春秋附近，厥後流浪亡故，這十多年疇昔，林家早已流浪失所，馮卿要頂替她的身份，倒也無人能深查出來。

實在她請命前去，所但願的，隻是在扳倒薑家的事情中多立些功績，屆時永初帝即便要清理臨陽郡主，有這些功績墊著，陶靖也能有分辯洗清的底氣。她冇想到的是這功績竟然能夠給她換來官位，更冇想到的是，定王送她這官位，竟然是在為今後的事做鋪墊！

他這話答了一半。

所謂寒微之軀、脾氣鹵莽天然都是謙辭了，永初帝既然能封他做左驍衛將軍，便已對他的品德才調及平日行事把握得清楚。此時聽了陶靖之言，倒也未見喜色，隻沉聲道：“向來隻要郡主能休棄郡馬，郡馬既已娶了，便不得和離。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