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頁/共7頁]
山風颳過,眼角的潮熱很快便被化作冰冷。
“她是個女人,“定王從速打斷,“營中有女人能照顧嗎?”
“家父是金匱都尉,一貫與令尊交好,曾多次提過這虎關的事情,誇校尉年紀雖輕,本領倒是不小。”
定王今後讓開半步,道:“喝藥。”
這會兒已近巳時,府中兵士正在校場上練習,守門的軍士入內通傳,不過半晌,便見身著都尉官服的中年男人帶了兩名副將迎出來,持禮拜見定王。此人天然就是夏青了,剛正的闊臉上蓄了鬍子,皮膚烏黑,他本就生得虎背熊腰,被那甲冑所襯,更顯威武。
“取馬,去虎關。”定王看她無恙,避開巡查的山匪,便大步朝昨晚借宿的農家而去。
“彆處戍守嚴,繞道太遠費時候。”他安撫似的在她肩頭拍了拍,“儘管跟著我走,彆往下看,隻看兩三丈內的路。腳下節製好力道,不能打滑,更不能踩塌山石。”
現在她緊跟著定王走下絕壁,看他用心探路,以身試險,那當真篤定的模樣竟比身著鐵甲揮兵克敵的英姿更叫人沉迷敬佩。明顯她纔是侍衛,是身份更輕、更應當以身試險的阿誰,此時倒是他搶先探路,將她護在身後。
“末將跟陶靖是好兄弟!”夏青並冇有避諱兩人的乾係,乃至有點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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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你就是陶殷!”夏青又是不測又是欣喜,“你都長這麼大了!上回遇見陶靖,他還說帶你來了西洲,不成想,哎呀,陶靖有本領,本來女兒也這麼短長!錚兒瞥見冇,人家都能跟著殿下做事了,你卻還就這點本領,多學學!”
定王這些年已經不如何做夢了,即便有夢,也是幼年時的恍惚影象和疆場朝堂,夢裡他果斷的殺伐定奪、揮劍廝殺,或激昂或哀思,都是一個皇子埋冇著的人生。他冇想到,他竟然會夢見一名女人,並且夢裡的他,竟然會迷戀那雙藤蔓般纏繞的手臂,甘心被她依托,想將她揉在懷裡。
“殿下?”阿殷這一覺睡得迷含混糊,都有些神態不清了,還當本身是在夢裡。
內心又愁又愧,阿殷苦大仇深的盯著那碗湯藥,心下一橫,拿過碗咕嘟咕嘟便灌了下去。苦澀的湯藥味道充滿在口中,她乃至連氣都不敢換,丟下藥碗,取過中間的淨水便漱口。這中間行動非常迅捷,彷彿剛喝出來的是□□,若不從速漱出來,便會蝕了唇舌似的。
“夏伯父!”阿殷站在定王身後,含笑施禮。
定王感覺這很荒誕。
阿殷內心咚咚的跳。她這一病,必然是給他拖後腿了,定王會不會活力?
這少女當真是他的侍衛?
這張臉看著有些熟諳,阿殷想了想,明天受寒後腦筋昏沉,模恍惚糊看到那位虎關都尉夏青,此人跟他長得倒是有些像,大抵就是夏錚了。隻是少年人風華正茂,臉型不像夏青那樣剛正,倒有點圓,英挺端倪嵌在中間,且身上帶點沉寂的墨客氣,便成上乘之姿――不過比起定王和陶秉蘭,這麵貌就顯得略有點寡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