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第1頁/共4頁]

這等宴席天然都有例行的儀程，內廷新編的舞曲奏起，自是平和之音。

太子妃常蘭芝開口，氣度比之崔南鶯，已端貴很多――

她方纔細心回想了宿世的事情，當時歿了的確切是謹妃無疑。現在看她的病情，莫非真要在來歲春月裡，眼睜睜看著謹妃離世？阿殷凡是想到這個能夠，便感覺心中鬱塞難當。

“年年如此,深冬和初春特彆輕易發作。”定王伸手將她攬在懷裡，思及謹妃,端倪冷峻。

阿殷忙起家，麵上已露笑意，“公主。”

永初帝點頭，皇後便道：“隋將軍遠在北庭，謹妃又思念家人，臣妾私行主張，安排麗華出去住兩日，也可幫著紓解些。玄素得空時，也該多出去瞧瞧。”

嘉定公主皺了皺眉鼻子，聽著外頭內監高呼皇上駕到，便回到坐位。

直到代王謀逆時，他才率兵殺回都城，奪回帝位。

她站起家來，身材苗條，裙角垂落，那兩支梅花隨她腳步而動，秀美而不張揚。

“弟妹在閨中時就有盛名，本日一見，果然明練利落。前幾日未能親往道賀，弟妹膚色白淨――”她稍稍抬手，緊跟在後的宮女便將一方錦盒恭敬奉上，常蘭芝翻開，將錦盒連同內裡珊瑚送到阿殷跟前，淺笑道：“這手釧，倒襯弟妹膚色。”

忽覺披風被拂動，低頭便見定王伸手過來，握住了她。

雖說百姓家中皆有妯娌為新婦送禮道賀的風俗，然常蘭芝脫手便贈這般貴重的禮品，實在叫阿殷不測。

阿殷方進門就瞧見了嘉德公主，因前麵有宮人帶路，便先隨之入坐，位置就在定王下首。待坐穩了昂首，就見嘉德郡主已經從劈麵群妃間越眾而出，過來同常蘭芝和崔南鶯號召過，便到了阿殷跟前。

阿殷告彆謹妃時,總有些心神不定。

“皇兄，太子妃。”定王稍稍欠身施禮，中間阿殷忙跟著問候。

走出宮門進了馬車，傍晚的護城河邊風垂垂冷冽，車廂內倒也不算酷寒。

往年都要臘月才發作，怎的本年卻俄然提早？謹妃身子骨本該不差，緣何現在病弱至此？一樣的太病院服侍、天下寶貴藥材保養，如何反倒比那些嬌弱的妃嬪還不如？

阿殷挑眉將他望著，笑意盈盈――

定王便側頭瞧過來，低聲道：“先出宮再說。”

定王見慣了阿殷穿戴寬廣官袍時的明練模樣，連著幾日見到這斑斕貴麗的打扮，竟是越看越覺都雅。

――嘉定公主的駙馬雖已擇定，婚期卻在來歲，她還要在宮中待數月。

更何況，看常蘭芝這模樣，明顯是早已不動聲色的備好了。

阿殷沉默回想，隻恨疇前深居府中，對宮闈和都城裡的事曉得得太少。

阿殷視之，裡頭竟是一段紅珊瑚手釧，每顆都雕鏤快意雲紋。論起雕工成色，皆是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