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7[第1頁/共4頁]

幸虧定王很快就又規複如常，阿殷心跳在漏了半拍後又歸於平常，接著歎道：“邱四娘心有所繫，常司馬鞠問的手腕又高超，那溫言軟語比刀鋒利刃還短長。如果哪天我落到彆人手裡，碰上如許的手腕，恐怕也冇有抵擋之力。想想還感覺……有點可駭。”

阿殷轉頭瞧一眼緊閉的屋門，有些不測，“她也會有牽掛的人？”

“東宮？”定王沉吟。

出了吟香屋，定王當即派常荀去那歌坊抓人，回身見阿殷麵色不對，問道：“如何？”

但是這是目下獨一的線索，定王雖存有疑慮，還是安排常荀深查封倫。

定王如何想都感覺不對勁。

常荀立定，取過一碗淨水，拿瓷勺餵了些許，卻不肯多給，拿水來換答案。

劍門畢竟是傍門左道，永初帝安排的臣子中即使有為東宮忠心者，卻都不會做這等肮臟事情，倒是這個封倫身份寒微，又是從底下摸爬滾打起來的，更輕易安排這些事情。隻是以太子的心性，竟然會如此信重這微末之人，將刺殺親王這等大事交給他去安排？

將可疑的人挨個猜測一番，定王便帶著常荀去了趟吟香屋，阿殷因為獵奇，便自請跟從。

書房內冰輪扇出緩緩冷風，常荀來回踱步,明顯也頗不安,“據我所查，劍門行事雖詭秘，卻也曉得收斂。刺殺平常百姓小官的買賣或許敢接,但要在都城外刺殺殿下……那但是百死莫贖的重罪。即便這些刺客是死士,接買賣的人也該曉得掂分量——畢竟他們接買賣也是為了混飯吃，犯不著自尋死路。這回他們如此放肆,恐怕是有位高權重之人做後盾，殿下無妨想想……東宮？”

“即便那些不愛惜性命的死士，也能有牽掛，更何況她。邱四娘在那座茶館裡藏身已稀有年，再冷的心也該對此中的人生出些豪情。”定王俄然靠近些許，對上她雙眼，含笑低聲道：“冇傳聞過嗎，炊火和順，最磨民氣誌。”

常荀倒也冇有不耐煩，迂迴兜轉持續深問。

招認手劄和人證都送到跟前，定王的神采陰沉如墨。

她平常都儘量保持王府司馬的端莊，甚少有這般少女胡想的神態，偶爾透露一回，格外敬愛。

假山之側樹木整齊，班駁光影落在她臉上，雙眸如星鬥明朗。

定王帶著阿殷在門邊站定，常荀緩緩踱步向前。

這突如其來的不端莊叫阿殷一愣。

“能活著，何必尋死？她活著上另有牽掛的人。”

凡是被永初帝查出太子對親兄弟動手，東宮之位必然難保。

“另有，阿殷，你是我的老婆，不止是王府的右司馬。”

她幾近已經設想出了那場景，她被人捉了逼供，毫無抵擋之力，如邱四娘那樣……要多可駭有多可駭！

定王聽罷動靜，麵色更見陰沉。那位封倫他有些印象，隻是個七品的官職，在永初帝為東宮安排的浩繁名流大儒當中，實在微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