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1[第1頁/共6頁]
定王發覺,狀若無事的走向門口,“內裡可有動靜?”
定王昂首,目光在常荀身上停滯了半晌,才垂垂回神。
那麼她,也是帶著如許的影象嗎?不敢重蹈覆轍,以是隨他去西洲刻苦受累,在剿匪中勇探險境,在對於薑家的事上不留餘力,在剿滅代王時以身為餌……她曾在檀城說夢見陶靖戰死,隻留了半枚匕首給她……她說阿誰夢一定隻是個夢,乃至跪求他放行……她本來甚麼都記得,滿心擔憂驚駭!
夏錚手上的百餘人並非府兵,隻是臨時調集起來賣力夏城周遭的巡防,此時便集結往小狼溝中。
弑兄殺父的預言,彷彿成真。
若定王先前就拿出這八千兵士來,即便再肥的肉擺在小棧,他也不會等閒調兵,隻會抓緊圍攻涼城,先占下無益陣勢,再蠶食定王權勢。屆時哪怕定王再有兩三倍的兵力,他以涼城為營,也不害怕。
因被摩挲了近二十年,斷口處垂垂圓潤,姣白細緻。
定王聞訊,端倪稍稍伸展,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叫人嚴守城牆,又回廳中,安排人與涼城聯絡,叫那邊看著機會,從前麵攻打徐煜,令其首尾不能兼顧。
陰霾、悶重、滿懷仇恨的影象如潮流湧來,令定王呼吸都有些艱钜。
而都城中,代王也趁虛脫手。
阿殷正巧趕上,便帶蔡高檔人同往。
背上盜汗精密,他握著梳篦的手微微顫抖,似是不忍再觸碰夢中呈現了無數遍的場景——中午的驕陽下,身著囚服的女子竹簪挽發,素麵朝天,眉眼如畫,卻在臨死前噙著奪目笑意。自母妃離世,他便在黑暗中沉湎苦行,唯有在桃穀遇見的那抹明朗笑容,如初夏的陽光照入心中,令他在很多孤寂沉夜中沉默回味。錯愕驚奇之下,他乃至未能攔住屠刀,眼睜睜看著血跡飛濺,法場上的女子倒在地上。
就隻如許一念之差,便叫他步步出錯。
阿殷哪會留後患,當即叮嚀四名侍衛去圍殺那些軍士,隨即抽了彎刀在手,撲向徐耿。
那是阿殷啊!
相較之下,陶靖手中折損得隻剩二十精銳——也正因人數太少,徐耿纔會被陶靖惹紅了眼,追殺出來。
掌心的半枚梳篦是象牙所製,梳齒精密津潤,後背鏤刻纏枝牡丹,正麵則是鳳羽鳳尾。象牙材質上品,雕工更是精彩詳確,若梳篦未斷,想必便是鳳凰於飛,牡丹盛開。
……
彷彿是前年春季,阿殷在北苑馬球場引發他的重視後,就有了分歧。影象中,他去西洲剿匪時,阿殷並未曾跟著前去,更未曾成為他的侍衛、他的司馬、他的老婆……
常荀破門而入的時候,定王正雕塑般站在桌旁,手邊一灘血跡。
瞭解以來,阿殷老是笑容明朗,如初夏陽燦爛目,執刀挺背乘風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