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第1頁/共4頁]

平常她在歡愛後極易疲累,向來不知定王是何時起家,哪怕睡到次日淩晨,也還是眼眸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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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想帶我和常司馬隨行，是怕疆場凶惡，有閃失是不是？殿下視我為嫡親，我也是如此。殿下不肯看我在疆場遇險，莫非我就情願看殿下入險境伶仃無援嗎？都城與泰州、北庭相隔千裡，殿下可曾想過，殿下在火線出世入死，我和常司馬留在京中，會有多擔憂煎熬？倘若不幸，殿下出了差池，我在京中當如何自處？殿下感覺，倘若等不到殿下返來，我能接受得住嗎？”

常荀笑了笑，“王妃莫非不記得，客歲初見殿下的時候，他那股冷肅態度，但是叫人噤若寒蟬的。當時候遇事，彆人如何勸都難改殿下的情意，碰到殿下剛強，都隻能急得上躥下跳，卻束手無策。現在有王妃，我就放心多了。”

隻彆叫永初帝提早得知，尋由頭設阻便可。

這晚夜宿山林，幕天席地，夜風甚冷。

懷裡阿殷睡得安溫馨靜,定王往她額上親了親，便放輕了行動起家，欲去穿衣。

三千軍士遊蛇般隨步隊前行，定王的身影終究隱於樹後，永初帝收回目光，便起駕回宮。

“嗯。看那邊——”阿殷回身，不遠處常荀一身青布便衣，正命人把五名東襄打扮的軍士捆過來，此中一人看其衣裝，彷彿還是個有點品級的軍官。

滿心驚奇壓在腔中，馮遠道拱手，道：“是跟定王殿下和常司馬一樣，忠心報國事君之人。”

東襄人既得檀城，因檀城陣勢要緊，徐煜留了弟弟徐耿在檀城留守，做為後盾，緩緩圖謀檀城以南的地界。徐煜則敏捷往西推動，奪了汾、朔二城，看其架式，竟像是要從東、北兩側推動，趁著士氣高漲，將北庭都護府也啃下來。不過半途被高元驍和名將趙奇禁止，煞了銳氣，暫緩腳步。

亦可見，他對定王這回出征，頗寄厚望。

定王摸著阿殷臉頰，低聲道：“天氣還早，持續睡。”

宿世父親戰死時的悔痛影象猶新，這回父親和定王都在疆場出世入死，她又如何能在京中放心等待動靜？

“客歲殿下領命北上的時候，還是我跟馮遠道在這裡等待。這回換成了王妃，殿下也變了很多。”

定王用過飯後即入宮領印，府中諸侍衛皆騎馬以待。

阿殷卸下釵簪繡裙，換上勁裝，將滿頭青絲支出冠帽中，取了那把使慣了的彎刀懸在腰間時，竟覺渾身鬆快很多。她自成為王府側妃，禮部便另定品級俸祿，隻是四品右典軍的職位是恩賞，定王冇開口，吏部不敢隨便除了，永初帝諸事纏身又冇想起此事，這官位便儲存至今。現在以此身份隨軍，倒也說得疇昔——

“殿下帶上我吧。”她的聲音極軟，態度卻頗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