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5[第1頁/共5頁]

泰州。

太病院中太醫甚多，除了供皇家驅遣外，平常也會給各重臣公侯府中瞧病。隋家父子和隋鐵衣皆駐守邊塞，因是邊疆重地，權力比彆處更大些。都城中唯有隋夫人帶著隋麗華和孫兒居住，永初帝天然要格外體貼。隋夫人也頗自發，平常如有不適，便會打發人先往太病院跑一趟，準他們出入府邸。

外頭忙到亥時纔算溫馨下來，徐媽媽平常在外值夜，又不好用素月她們的床榻，便隻將鋪蓋卷出去。榻上隋麗華目光雖在書卷，心神卻已飄出好遠，順手翻著冊頁，瞧徐媽媽總算消停，才道：“媽媽過來坐會兒吧。”

徐耿再不躊躇，又不敢私行開城門，見定王老是在他強弩射程以外，便命人收回訊息。

帳內的隋麗華麵色頗差，半抬眼皮看著隋夫人，似是有氣有力，“腹中好痛，腸子絞著似的。夫人，麗華會不會死了……嗚嗚……”她將雙手按在腹上，因為側身，眼淚滑過鼻梁，沁入絲枕當中。

“元夕之夜，各處都會熱烈鬆弛，那是最好的機會——媽媽務必幫我。”

董媽媽大為心疼,“女人方纔說是肚子難受，我不敢私行開門，隻叫人去請了太醫來。夫人，這就請出去瞧瞧嗎？”

“一起。”定王夾動黒獅子，同她並肩而行。

經上回攻城後，定王的八千兵士間隔檀城也隻是數裡之遠。那日戰事過後，有三四百的傷亡，並未耗損元氣，次日便整肅兵馬，再度安排攻城。

雖是陌生的衣衫，阿殷卻一眼就認了出來。

阿殷笑著點頭，並未上馬，“不知前麵是否另有追兵，那邊陣勢稍高，我疇昔看看？”

“留下徐媽媽在身邊，還不準素月過夜，天然是有事要商討。”隋夫人目中似有不屑，緩聲道：“由她去吧。隻要彆鬨得過分，反正另有董媽媽在那邊。再叮嚀梧桐一聲，按董媽媽的叮嚀照顧便可，彆亂拿主張——若出了岔子，她擔不起。”

因隋夫人的號令是鎖門禁閉,除了晨起打扮及夜晚奉侍寢息、安排三餐茶水以外,便不準任何人多逗留。賣力照顧隋麗華飲食起居的董媽媽便擔著主責,在屋外看管，不準院中丫環仆婦隨便去打攪。

這位定王的名聲，他是很早就傳聞過的。傳聞當年在北庭連克五城，將東襄不成一世的鎮南王打得棄城北逃，也算有些手腕。加上定王本就是皇室中人，傳聞此次是領行軍都督之職北上，徐耿若能捉得此人，不止能振己方軍威煞對方士氣，更是比攻城略地還重的功績！

這頭定王率軍撤至二十裡外，才停下來盤點兵馬。他手上兵馬並未幾，奪下檀城之前，需儘量儲存，是以方纔陣仗雖大，究竟上倒是攻防兼備，斬敵之餘，己方折損不算重。隻是目光掃過阿殷，見她細甲外染了血跡，畢竟不放心，以目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