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2頁/共3頁]

“朕，平生，毫不悔怨，生在帝王家，隻要命夠硬，人夠狠，才氣活下去。”天子漸漸站直了身材，向宮殿外走去，行動又穩了幾分，“錯的是你們！”

街上到處掛著白幡，白幔，路上行人未幾，偶而有人走過，也是素衣素袍，低著頭倉促而過。雲正看著麵前一片白茫茫，閉上眼睛，頹廢地靠在車壁上，阿誰將他當弟弟對待的二哥，阿誰他打小就崇拜的二哥，再也不會返來了。

鳳儀宮空空蕩蕩的，統統人被天子喝退了。天子扶著靈棺，臉上說不出是悲是怒。“蕭瑾容，你如此斷交，如此斷交，莫非這統統都是朕之過嗎？”

“巧了，我來四哥府上，也是要送一件禮品給四哥的。”雲風拍鼓掌，“抬出去。”

隻要空蕩蕩的反響，飄飄零蕩白幔……

雲風請見，天子點頭。雲風被宣出去，看天子並未停下批閱手中的奏摺，他沉默站立一旁。好久，天子方纔看了他一眼，暖和地說道：“說吧，父皇聽著呢。”

“多謝四哥。”雲風恭敬地向他行了禮，謝了又謝。

“這是我改革的曲轅犁。來歲開了春，戶部一準用得上。”雲風有些怯意地瞟了一眼雲明，彷彿有些擔憂雲明不在乎這件禮品。

“歸正四哥收了我的禮，總得替我說說話。”雲風死求爛打，總算得了雲明的包管，心對勁足地分開了。

“為二哥報仇。”雲風語氣衝動，站了起來，“誰生來就會兵戈，父皇給兒臣指派個知兵的武將，兒臣學就是。”

雲明臉上掛上了嘲笑，“雲風啊雲風，但願你此次是來表白態度的。”

“那四哥倒要先睹為快了。”雲明走上前去，翻開黑布，倒是一架犁。

約一刻鐘，雲明快步而出，先是怒斥了侍衛冇有眼力，竟然冇有直接把閒親王請出來，一邊連連道歉。“九弟來得恰好，四哥適值尋到一本好書，你一準喜好。”

“皇上，老奴覺得，九殿下雖混鬨些，有一句冇有說錯，有二十萬將士看著，誰都可放心。不管皇上做何定奪，必定要先安將士之心。”和祿一如平常，低眉紮眼地回道。

皇後還未下葬，停靈在鳳儀宮，皇上之意是要等睿親王棺木入京後，再選穀旦下葬，也算是皇子給母後送行了。

雲明不動聲色，“九弟就愛瞎猜，那人或許看了哪本書有感而發罷了，弘文館裡的人你才識得幾個？”

和祿目光一閃，心機微動，他當然一眼認出那塊牌子，那是密諜司的玄鐵令。

天子一把推開他，眉毛豎起，痛斥道：“胡言亂語。成何體統？你貴為皇子，朕親封的閒親王，京裡如何就容不下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