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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甚麼……”皇上說了半句，就啞了。

“誒，孩兒曉得了。”周浴渝真是感覺他母後好生不幸，看著她不幸兮兮的樣，他難受死了，吹著藥碗的嘴越吹越快，恐怕她焦急。

說著就要下地。

與周容浚共享尊號的柳貞吉此時不在宮中，上午宮外有人傳來動靜，說皇後的母親也氏已然不可了，皇後已倉促出了宮去。

周容浚斂著眉，接過又拭好了的溫帕，擦了擦她的臉和鼻涕。

天子冇說甚麼，太子卻說了，“她現在是怕了您了，走哪都放心不下您，恰好您還不聽她的話。”

歸去之時，不知趕上哪家進京的大戶人家，大大小小十幾輛馬車，二十多輛牛馬，把通往皇宮的要道，也就是京中最繁華的正仁街擋住了，馬車一時過不去。

這八月的天，哪怕是四周都擱了冰塊盆的皇宮，也還是冒著熱氣，更彆論突發熱寒的柳貞吉，一向就處在熾熱當中。

她是臨時出的宮，又是低調行事，便連代步的車輦，也隻是形狀淺顯的馬車。

太子嘟囔，還冇大冇小，周容浚這時也懶得說他，看著較著難受卻在強忍著的柳貞吉不語。

他得給她撐著麵子。

可這時候不準她哭，就顯得欺負她了，他就是看著感覺眼睛疼，也隻能讓她哭了。

按理說，不能再讓她冰了，他想給她拿熱帕子擦臉，她說如許會讓她舒暢點，隻好依他了。

這時的柳府，孔氏已冇有收支的氣。

“我說了……”

“不了，我陪你去，渝兒也去。”他曉得她在乎孔氏得很。

“見一麵就回。”如何樣也得走一趟，畢竟孔氏是她的母親。

隨行侍衛要喝道，被柳貞吉製止了。

皇上剛醒，蘇公公方纔曉得的事情還冇跟他報，這時皇後生機，低著頭的臉上另有淚，蘇公公的口氣更是輕了，“柳老夫人方纔去了，皇後孃娘傳聞您昏倒了，就倉猝趕了返來。”

這事，皇上遲早是要查清楚，與其等皇上查清楚了見怪下來，還不如他現在全說了，到時候，他們這些當奴婢的，也能被罰得輕一點。

柳貞吉聽到聽話懂事的兒子的話，這內心纔好過一點。

再難過，也得忍著。

他去了，哪怕隻是走一圈就回，孔氏的喪事也能辦得風風景光。

“母後，來，慢點兒……”周裕渝吹涼了藥，喂進她口裡。

皇後這時把奏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看著地上咬著牙道，“好，好，都去死，我也跟著死得了。”

“彆叫我！”柳貞吉打掉他替她擦淚的手。

周容浚在摸著她的臉的時候就曉得她熱得發燙，這時候他倒感覺身上的難受冇甚麼了，叫了太醫過來給她評脈，又讓宮人籌辦著給她熬藥……

周容浚的極度沉默，柳貞吉並未去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