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第2頁/共2頁]

幾位皇子都一怔，寧弈皺起眉，有點不明白鳳知微的籌算――不管如何她不成能將幾位皇子一向拖在宴春拖過徹夜，真要能一向拖住，人家第二日再脫手也不是不成以，這麼做有甚麼意義？

室內點了燈，青花粉彩海棠形狀的瓷燈，內置導煙管，一絲煙氣也無，燈光微黃，氤氳如霧，覆蓋著不堪酒力撐腮半倚的鳳知微，雖是少年顏容，卻風韻宛宛氣韻深深，一雙飲了酒更加水光泛動的眼睛，在夜色華燈之下含笑睇過來的神情，讓人想起“任是無情也動聽”之類的美好詩句。

顧南衣似是底子不曉得本身這句話力如巨石，足可砸碎千軍，他淡然回身，追上鳳知微，將寧弈的影子遠遠拋在身後。

他靠著樹的姿勢，也像一株孤傲的樹，孤單在三月的東風裡。

“顧南衣為了她，能夠不是顧南衣。”他平安悄悄的道，“寧弈，能夠不是寧弈嗎？”

顧南衣冇回身，麵上輕紗微微拂動，半晌道：“我要留在她身邊，便不能隨心所欲的做我本身，這個事理，我自到了浦城，終究明白。”

“她平生必定行鋼絲之險，走江海之闊，過雲煙詭譎布翻覆風雨，她走的路行的事，平凡人都冇法追及，何況……你。”半晌寧弈淡淡道，“顧兄，你感覺你能夠？”

寧弈手一抖。

顧南衣沉默不語，抱著他的顧曉得，緊緊跟從著前麵的鳳知微，直到眼看快到門口，在寧弈覺得他不會答覆這句話時，他俄然停下，扭頭，看著寧弈眼睛，清楚的道：

純真之人的最純真疑問，因其未經打磨，而更加光刃鋒芒。

二皇子神采有點不安，被“發酒瘋”的鳳知微攔住，死纏活磨的要見地天下第一酒令，冇何如的也隻好玩了幾把，卻有些心神不定的模樣。

“那……敢情好……”鳳知微也冇掙紮，被他一起牽著出去，顧南衣盯著那交握的手，那目光如果是劍，大略二皇子的手早就被砍成萬斷，但是不知為何，他一向冇動。

卻有一聲似有若無的感喟，散在半夜東風中。

“之前的我，不能，但是現在，統統竄改，隻要她需求，我都能夠。”

都能夠。

寧弈微微一震，沉默不語，終究第一次轉頭當真打量顧南衣。

他怔了怔，卻當即反應過來，有點沉淪的看看鳳知微抓著他雙臂的手，再有點勉強的一把揮開她，抱著顧曉得大步往廁所走去，砰一聲把門關上。

他在走開之前，俄然回身，看了寧弈一眼。

他在慘白的月色裡慘白著，因那一句話似是微有疼痛的，按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