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第1頁/共3頁]

“魏大學士隻怕不是聞聲辛大學士私藏禁書後心中惶愧自認其罪的吧？”胡聖山涼涼道，“隻怕楚王殿下若不拿出那刑部文書，魏大學士這心中也一定就惶愧……”

寧弈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魏大學士成名極早，暮年在青溟就讀的一些詩文，便有報酬你彙集清算，印刷成冊，本王也有幸得了一份，本王記得魏大學士有首五言詩。”他悄悄吟哦道，“寄語江南道，梅花幾度開？黃金台下客，曾許燕返來。魏大學士，本王記得，江南是大成舊稱，自我朝定都帝京後，已將江南改成江淮，昔日大成舊稱，如何還會在你詩文中呈現？縱觀全詩之意，莫非魏大學士對昔日大成，另有眷戀懷舊之心？”

“哦？”鳳知微偏頭，作側耳聆聽狀。

是了，公然如此。

“夠了！”殿上一向陰著神采沉默的天盛帝驀地一聲吼怒。

“還將鐵騎入金徽，殿下為何隻摘抄那一句？全詩詩名殿下為何不報出來？《辛酉年逢雪夜談前賢英烈事》，微臣那年和文友煮雪烹茶夜談，提及當日天盛引兵入望都，諸多豪傑前輩疆場喋血英懷壯烈，追思之下彭湃不已，遂有此作，這一句恰是說當年天昌大將率兵攻占望國京都之事，鐵騎入金徽門，遂成我天昌大業――如此，罷了。”

滿朝裡抽氣聲響成一片，殿上天盛帝唰唰的在翻那些詩句摘抄。

滿朝嘩然，辛子硯晃了晃，寧弈神采變了變，天盛帝皺起眉，神采陰晴不定。

“魏大學士在書院做門生的光陰固然不久，不過還是有很多詩文傳世啊。”寧弈的清雅笑意，在幽黯的大殿裡光彩逼人而又令民氣生寒意，“看那篇《夕陽亭紀行》，此中有句，‘至尊者君，至卑者臣’，魏大學士，我朝陛下賢明神武，刻薄仁治，待臣下向來隻要恩遇冇有苛待，看看你本身一起飛黃騰達便曉得了，至卑者臣，卑在那邊？如許的仁厚天子，一代聖君，你何故出此憤懣之言？”

她笑容平靜而又微帶凜冽之意，連辛子硯瞥見那樣的笑意都感覺心中一震，唯有寧弈麵不改色，也冇有躲閃目光。

“魏大學士一心要忠義分身，不吝與辛大學士同生共死，本王也非常感佩。”寧弈俄然淡淡道，“本王隻是有一事不解，想就教魏大學士。”

公然，半晌後，鳳知微眼角斜飛，對著寧弈笑了笑。

辛子硯一口寒氣窒在了咽喉裡――他是因為寧弈那一個眼色認定是魏知作怪，但也確切冇有證傳聞他背後拆台，誰曉得此事魏知到底起了甚麼感化？以他行事風格的精密和陰詭，保不準並冇有在天盛帝麵前親身脫手，而是通過其他體例漸漸滲入，連天盛帝，都一定想獲得是他拆台。

寧弈則無聲的笑了一下――真是唱作念打全套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