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第2頁/共2頁]

鳳知微悄悄道：“您說甚麼呢，您春秋鼎盛，現在不過是偶有小恙……”

“嘩啦！”

天盛帝擺擺手，鳳知微住了口，天盛帝淡淡笑道：“朕都這個年紀了，有甚麼不明白的？洛縣這裡，是個好處所，當初老六的母妃在時，曾經來過一次，她很喜好這裡，她不會無緣無端的喜好甚麼的……厥後朕讓九陽宗張真人給朕看過，也說這裡是山勢極佳，若以龍氣滋養，將成眾星耀月之地，對我寧氏皇朝永固有極大好處，以是朕必定是要來這裡的，帝京皇宮怨氣太重……朕這些光陰一閉目就如見鬼神，想來大限將至……還是這裡平靜……”

鳳知微“嗯”了一聲，也冇問甚麼金匣，賈公公不會說的。

幾個婆子魚貫出去，吱呀一聲門關上，靜齋規複了安好的暗中。

鳳知微服侍他用了晚餐，天子靠著軟椅舒暢的看著遠處湖光山色，鳳知藐謹慎的給他披上毯子，笑道：“陛下可彆著涼。”

天盛帝微微偏轉頭，用有點昏黃的眼神看著鳳知微，道：“如何不叫父皇了？”

他語氣寒微，眼眸半閉，神情半明半暗，言語間幽幽深深，鳳知微看著他的臉，心中一緊，心想如果現在他駕崩……

鳳知微比來應召幾次入宮，病得不輕的天子，偶然竟然把她當作韶寧，攙著她的手和她說些韶寧小時候的事，鳳知微老是含笑承諾，和順的替他掖掖被角。

便在這一刹時，滂湃大雨，狂暴的潑下來。

聽天子口氣，當初對張真人的道術還是信賴的，鳳知微現在纔有點明白，為甚麼天子對寧弈的態度一向很古怪，既想委以重擔，又不時防備，既不時防備，卻也總在給他機遇――本來他膠葛在當初寧弈母妃那段古怪歌謠和張真人預言之間，本身也不曉得該信哪個，情意浮沉，竟然冇有定命。

這一聲出口時，她麵前飄飛的大雪一閃。

連番變亂，老皇終究力不能支，再次病倒，這回病勢凶悍，目睹著內廷外朝大臣幾次應召，太醫來來去去，人們的神情間，垂垂籠上一層嚴峻的氛圍。

她這一死，天盛帝震驚之餘反多了幾分迷惑――莫非這個女兒，真的是更調過來的大成餘孽，心知冇有活路，以是懼罪他殺？

“彆叨叨了，怪怕人的……”一個婆子拉拉火伴衣衿，有點膽怯的昂首看了一眼高高懸起的韶寧，她長長的發披垂，遮住了臉，白絲裙在空中飄舞，電光亮滅裡，有幽冷的氣味散開來。

“左不過老六老七……”天盛帝彷彿冇聞聲她的話，喃喃道，“但是……”他的手指在虛空裡亂抓，俄然直著眼道，“去！去看看我的金匣――去看看！拿來――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