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第1頁/共3頁]

“陛下說話實在過分一廂甘心。”她淡然道，“你我是仇敵，向來都是。便是三歲孩童，也知我鳳知微大逆寇首，和你勢不兩立。你寧氏奪我大成國土，殺我父皇母妃，滅我血浮圖義士，你寧弈，更曾親身對我動手，若不是我命大，早已喪生你手，我奪你國，掠你地，不過我和你之間一報還一報，成王敗寇兩無痛恨，現在情勢倒黴，我為部屬追求活路，卻冇說誌願罷休，更冇說想在你部下乞得一命。”

他滿懷但願的，對她伸脫手。

“不。”半晌他俄然收回目光，有點恍忽的將一向冇喝的那杯酒一口飲儘，“知微，你在扯謊。”

鳳知微沉默不語，寧弈一笑，神情伸展。

她輕巧的攤開手，笑吟吟道：“陛下，說實在的，從一開端你對我就太知根知底，在你眼皮底下想要積儲權勢複國大成，底子就是不成能的事，幸虧我是女人，女人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令男人動情，動了情的男人老是要心軟些的，比如包庇讓步，比如保我性命，乃至……讓出國土。”

鳳知微看著他飲儘那酒，笑意一閃，道：“陛下彷彿自以為對我很體味？不過……”她悠悠道，“陛下很快就會曉得，我到底撒冇扯謊。”

“不必了。”鳳知淺笑得淺淺，“真要謝，我不是也該謝你很多。”

這些年江山博弈，不吝國土二分，向來不過是他成全她一場誓詞。

寧弈嘲笑一聲，沉默不語。

那些硝煙和血氣，彷彿被禁止在很遠的處所，不入那兩人之耳，沉寂中他們細心尋覓聆聽相互的呼吸……沉寂、寧靜、幾近不異的頻次，在金鼎香爐嫋嫋輕煙裡，曆曆清楚，而又抵死纏綿。

他笑一笑，薄唇一抹挖苦弧度，漫不經心將酒壺酒杯給她。

屬於她的叛軍，順義鐵騎和火鳳步兵，在徹夜她入營後，遵循她的號令，對天盛軍再次展開了進犯。

她淡淡的香氣傳來，他俄然有點失神，印象裡她的香氣幽雅崇高，芳若芷蘭，本日的香氣卻有些分歧，似有若無，忽濃忽淡，有妖魅之味，讓人想起淩波微步躡行於夜色雲霧裡的幽靈。

他用儘儘力奪了這皇位，也不過是為了具有絕對權力，好讓她能自在的從誓詞中擺脫，如果是彆的兄弟坐了這帝位，她這大逆之行，誰能容她活下去？

“那是你覺得。”鳳知微打斷他的話，笑得挖苦，“如果不是讓你那麼覺得，你怎肯步步讓步，讓出國土，好讓我不費太大力量，便大成建國？”

他低而有力的反覆，“你在扯謊，你若真有騙我之心，底子不會說出來。”

“便即使放過從逆者，首惡首惡，也千萬冇有可恕之理，我可否問問，陛下籌算給我甚麼樣的死法？”鳳知微含笑上前一步，雙手撐桌，將一張笑意嫣然如頂風薔薇的臉，直直湊到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