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儀式[第1頁/共3頁]

名喚“慈姑”的丫環打簾的行動一頓，不解地回身問道:“三夫人？”

丫環依言照做。

謝蓁別緻的睜大了眼睛，如許的祝詞是她向來未曾聽過的——那一世，阿湛初生時作為皇長孫，嬤嬤是斷不會說如許的話的。

張婆子便將嬰兒托在了茶盤裡，用黎氏事前籌辦好的金銀錁子及秦氏送的一個鏨“安然繁華”四字的銀製蝙蝠紋長命鎖往嬰兒身上掖了掖，乃是祝賀嬰兒今後多福多祿之舉。

張婆子口中直道“當不起，當不起”，卻又騰不脫手來推讓，是以仍舊被慈姑虛扶著帶出屋去。

“噗嗤”。房裡的人都掩了嘴，笑得直顫抖。

“兩位嫂嫂同江嬤嬤先去，我交代蓁兒幾句話便去。”她如是道。

臨安城第一世家的謝家，主席的位子可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坐的，今兒讓她坐了，無疑是給了她一份天大的幸運啊！待過了本日，她給人接生的代價可就水漲船高了。

此時，“洗三”典禮已靠近序幕。

謝蓁也忍不住勾起了唇。

謝四老爺正在廳裡號召客人，見丫環端著盤子倉促來了，麵上便暴露憂色來，忙吃緊出了廳，眾客人亦簇擁而出。

她微微一笑，眼神裡帶著不自知的希翼。

張婆子便撩水給嬰兒沐浴，一麵洗，一麵唱道：“先洗頭，作貴爵；後洗腰，一輩倒比一輩高。”

“慈姑。”柳氏俄然喚住丫環。

秦氏輕擰了她一把，忍不住也笑了。

丫環喏喏應了，自去拿了承擔清算，將盆裡的金銀錁子、銅子兒、圍盆布、當香灰用的小米兒、雞蛋、喜果兒、撒下來的供尖兒——桂花缸爐……零零散散，一古腦兒全兜了去。

這番行動的企圖，謝蓁還是曉得的，乃是祈佑嬰兒今後無病無痛，身材健旺。

盆裡的樹根艾草水早就冷了，嬰兒受了涼，頓時大哭不止。

黎氏抿唇一笑，親身拿了金銀錁子打賞她，又喚丫環“將盆裡的東西清算出來，一齊給張嬤嬤帶去”。

本來去了的丫環捧著空盤子返來臥房答話，張婆子讓她將空茶盤端上牀來。

柳氏嘻嘻地笑著去挽她的手，“方纔你如何不叫住我？這會兒笑過了又來講我？”

這還不算完，打過三下，張婆子便將大蔥放在盤子裡遞給了黎氏，黎氏忙接了，喚丫環來，將盤子送去了外廳謝四老爺處。

張婆子唱罷祝詞，將嬰兒抱起來放進了繈褓中，細心捆好了帶子，又拿起一棵大蔥往嬰兒身上悄悄打三下，原是在祝賀嬰兒聰明聰明。

諸位夫人添過盆，張婆子拿起一旁的棒棰往盆裡一攪，這才漸漸將嬰兒放進盆裡去。

張婆子笑的一臉褶子，晦澀的銀髮似也因為內心的歡樂光鮮起來，連聲伸謝。又因知夫人們愛拿她的粗鄙取樂，便用心做出一副蠢模樣，說些販子俚語來討夫人們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