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夫君[第1頁/共3頁]

娘娘，我冇露怯！曇兒的眼睛閃著鎮靜的光。

誰曾想，這一身鳳袍就此束縛了她。她被禁足在了鳳安宮裡，至今整整一年了。

謝蓁冇有轉頭，卻能設想到曇兒現在如同走在刀尖上的發急。

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倒真像是怕挨謝蓁怒斥的。

她也覺得她比及了。

嚴燁道長嘴角微微上揚，似嘲似笑，看著謝蓁的眼神昏昏。

她說的如此安然。

三年前他還隻是一國太子，受父皇猜忌，受兄弟覬覦，在朝中鮮有擁戴者。她在祖父門外長跪不起，苦苦要求祖父支撐太子，保太子能順利即位，向來心疼她的祖父沉默了一夜，到底是承諾了她。厥後他步步運營，讒諂皇子，誅殺忠臣，終究逼得皇上退位，得償所願。

謝蓁目不斜視地站著，彷彿冇有瞥見她投來的求救的目光，腳下卻悄悄有了行動。

玉郎……謝蓁自舊事中回過神來，嘴唇翕翕，眼睛看著主位上的男人有些茫然，一瞬後，又垂垂敞亮。

早前被謝蓁打發去泡茶的曇兒捧著雕紅漆海棠花茶盤站在門口用力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這才緩緩邁進了主廳。

“但是阿蓁，朕不甘心啊！”晉宣帝神情痛苦，“朕這個皇位是如何得來的，你也清楚，那些事是朕心上的刺，疼的朕日夜不得安寧。”

“你說朕聖明？”晉宣帝也笑，語鋒卻垂垂鋒利，“可有人卻恰好敢欺君罔上！你說，朕該如何罰他？”

晉宣帝闔上了茶蓋，抬眼看了看垂著頭的小丫環，似是漫不經心腸問道：“朕方纔出去時，見你跪在地上，但是犯了甚麼事？”

晉宣帝深深看了看她一眼，彆有深意道：“阿蓁，你真的是越來越聰明瞭。”

曇兒背後沁出了一層薄汗，身材悄悄打著顫，腳下也有些發軟，昔日裡不過幾步就能走到的間隔，現在走來，卻像是繞了全部皇宮那麼遠。

晉宣帝不由發笑，“阿蓁，你的脾氣如何越來越大了？”

高公公捏著蘭花指抵在唇下低低地笑。

“這是皇上的天下，您說如何罰就如何罰，臣妾如何好做主？”謝蓁含笑盈盈，他不說破，她也就裝不明白。

幾人皆是各懷心機，或是漫不經心腸掃視廳堂不怒自威；或是低著頭斜眼窺視擺佈；或是背動手一派悠然得意；或是眼觀鼻鼻觀心處變不驚。

“哦。”謝蓁決計拉長了腔調，有些調皮的衝他眨了眨眼睛，笑道：“臣妾這算不算是恃寵而驕？”

“皇上為何隻問她不問臣妾？她笨手笨腳打爛了食盒，臣妾斥責她幾句莫非不該該嗎？”謝蓁杏眼圓瞪，一副置氣的模樣。

他在一年前即位為帝，封她為後，入主鳳安宮，他們的孩子，當時年僅兩歲的阿湛被封為東宮太子。

他隻說來，卻不言賜座。謝蓁便往前走了幾步，在他麵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