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兩不相欠[第1頁/共6頁]

“……會！”

夜已至深。梆梆的更聲，在府牆內裡路過,隔著一層紙窗,聽得如此清楚。白日接到旨意的李攸燁，還在書房同幕僚們安排後日出征事件,是以房裡空蕩蕩的,隻餘上官凝一人坐在桌前,對著狼籍的燭影將針從繡布底下穿透，手撤返來，拈出長長的絲線。烏黑的雙兔已經成型了一隻,剩下的那隻她想在她分開前繡完。

春季的夜晚滲入寒涼,侵入口鼻,減輕了呼吸的負荷，她忍不住咳嗽兩聲。俄然感受肩上覆了一層東西，回過甚來，李攸燁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背後，正把外衫披在她身上：“這麼晚了，你如何還冇睡？”

玉清樓上。江後裹著大氅，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朝本身飛過來的孔明燈。伸出細指牽住繩索，解下錦囊，便又罷休讓它們往更高的處所飛去。翻出內裡李攸燁的紙條，隻是寫了“皇奶奶”三個字和她與上官凝的名字，她不由含笑著搖點頭。隨即又接過第二隻，第三隻，……，都是一些平時打號召的用語，再簡樸不過了，但是，已經足以讓她在淒清的夜裡，體味這一久違的暖和。心被暖化，得知孫兒出征的離愁也垂垂淡了些去。

晶瑩的液體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將筆墨間的情緣淡淡衝散。悠遠的夜空，劃開的豈止是一段銀河的間隔，浩渺的雲煙散去，驀地回顧，其間終不見離人蹤跡。

“標緻嗎？”

兩抹素白影子從房內牽手踱出，李攸燁臉上漾著令人堵塞的笑容，在門外等待的素茹等一乾侍人，目光都被麵前這完美的一對璧人奪去，紛繁忘了手中的事。李攸燁含笑轉頭，攥緊她掌心的柔荑，讓杜龐在前頭帶路，帶著她漸漸往府邸最空曠的處所走去。

“公主莫非想抗旨！”

四周都被點了燈籠，沉在寂夜中，像一葉一葉搖擺的緋舟。上官凝悵惘被李攸燁牽至空位中間，李攸燁將手伸向空中，感受著袍袖上吹來的獵獵西風，問杜龐：“都帶來了嗎？”

“頭兒，瑞王現在獲咎不起！”那被打的侍衛被部下扯了扯袖子，咬了咬牙：“公主恕罪，臣等辭職了！”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一夜的無眠使上官凝睏乏之極，當她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傍晚，驚覺最後一日竟被她在甜睡中虛度，她一動不動凝睇著視窗染藍的天空，淚俄然如雨似的大滴大滴落下。

“是！”

“小穎，不要再看了，我們走！”魯韞綺摔下袖子，她實在被李攸燁氣到了，枉她那天前來“觀瞻”她大婚的時候，還因為她與上官凝並未產生甚麼稍感欣喜，這才疇昔幾天呢，就唱《鳳求凰》了！“這藍玉滄凰也不消還給她了，我看她底子記不起來有這回事！”

李攸燁從杜龐手中接過紙筆：“凝兒，自你嫁入王府，我一向冇有機遇帶你給皇奶奶行存候禮，你想不想以孫媳婦的身份，去拜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