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還酹千古（一）[第1頁/共2頁]

皎月溶溶,暉映著冷冰冰的慈和宮。這裡的景色一分未增，一分未減,隻不過退回到了昔日模樣,為何還會感受空落落的？江後起夜後在這殿廊裡走，感覺陌生,就問身邊提燈的宮女,“今夕何年？”宮女愣了愣,忙恭謹地答覆,“回太皇太後，今個是靖朔元年臘月十五。”

“皇奶奶，三天後他們便要停止宗親大會，推舉新君，現在能禁止燕王的人隻要皇奶奶了，求皇奶奶出麵為燁兒討回公道。”白日李攸璿跪在殿外一聲聲哀告，她側躺在床上，麵朝裡始終冇有回過甚來，燕娘勸走長公主後，望了眼那始終沉寂的簾帳，歎了口氣，關了這屋子裡的門，留給她最想要的一室清淨。

她恍然似的回過神,喃喃著,“本來冇有歸去。”目光觸到地上的銀光,又沿著宮牆望到天上，又回到月圓了。那又如何呢？不過又是一段殘破的開端。他們從月圓中來，又從月缺中走，向來都無牽無掛，瀟蕭灑灑，隻剩下她。已經風俗了的，再去風俗就好，不去想便不會痛。

上官凝冇想到她會回得如此乾脆，幼弟的蒙冤牽引她衝動地上前一步，“太皇太後草菅性命，又嫁禍彆人，不感覺心中有愧嗎？”

上官凝苦澀地搖點頭，“不會了，不會有人比她更好。”

“你當值得更好的人。”

“明天長公主來求見，太皇太後為何不禁止燕王？”

“哪些？”

“為甚麼還要對峙？”江後淡淡地，問。

“以是，你不必為了燁兒守節，你父親為你安排的前程，會給你更好的人生。”

氛圍刹時的呆滯，一絲置若罔聞的輕笑從她唇上牽出，又從鏤壁上返回，“哀家不能夠答覆你這個題目。不過，我能夠推心置要地奉告你，如果統統能夠重新來過，哀家會不吝統統代價剿除你們上官家。”上官凝心底一寒，對她的直言坦白冷嘲笑了。

“不感覺疼嗎？”

“洪清遠的死真是太皇太後教唆的？”

沉澱著太多她看不透的塵凡。

但是當你不去想時，恰好有人要提到她。

江後眉頭微蹙了下，彷彿不想觸碰這個話題，隻簡樸的兩個字，“不必。”上官凝不明白她的意義，是不必禁止，還是來不及禁止，但見她神采微乏，引袖遮額，掩住了那絲疲態，“哀家累了，你也早些歇息。”站起家來，緩緩往閣房走去，上官凝不甘心腸追起來，“內裡的傳言都是真的嗎？”

“已經疼過一次了，不會更疼。”

又捱到夜晚，上官凝還在殿外點著蠟燭，內裡颳著凜冽的風，她的蠟燭點了又滅，難以在北風中安身。江後看了一會兒，歎口氣，“出去吧，在屋裡點是一樣的。”

“更好的人生？”她氣憤地紅了眼睛，“太皇太後想要滅誰的確易如反掌，那麼叨教，燕王殿下的心狠手辣是否也是遺傳自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