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癡人癡夢[第4頁/共6頁]

“整整三十二年了。”明覺笑道，臉上的一條條皺紋皆是他衰老的明證，那枯木般的手掌與棲梧潔白的皮膚連接處，佛珠不斷留地滾過，放佛完成了一段光陰的交代，“佛渡有緣人，貧僧本日將此珠送給她，也是貧僧的緣法。”太後聽了怔怔不語，上官凝諦視著棲梧手上的佛珠，心下也如有所思。凝神的半晌，誰都冇有留意到小公主從蒲團上撲了下來，往佛台那邊爬去。直到朱埋頭一聲尖聲呼喚，“謹慎！”世人才恍然回過神，就見棲梧正抓著佛案垂下的黃稠往上攀爬，那佛案上擺著一隻銅鑄香鼎，正被黃稠扯著往邊沿滑動，眼看就要掉下來，上麵正對動手無縛雞之力的棲梧。戚太後神采大變，倉猝撲疇昔把她護在身下，世人都覺得來不及了，冇想到那香鼎竟生生停在了香案邊沿。

太後意味深長地凝睇她半晌，溫笑道，“你放心，太醫說皇上的病是過分勞累的原因，療養一陣子就會好了。”上官凝認識到本身的非常，當即羞窘地低下頭，她畢竟做不到，做不到不聞不問，做不到置身事外，那根掩蔽在心底的弦總能被她等閒地撩動。戚太後也不戳破，握著她的手道，“凝兒也一起去吧，為小公主開光，有你這位嫡母在，這安然符必能添福很多。”

明覺笑道，“無他，隻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權洛穎不解，明覺欣然道，“三十二年前，貧僧曾想度一人離開苦海，最後卻為人所度，臨彆前她贈貧僧一串佛珠，就是令嬡手上那串。”

“回不去了。”李攸燁的掌心被她的眼淚潤濕，看著她嘴角重新勾起的淒迷的笑，手卻有力再承接她幾近同步碎裂的玉珠。她深深地吮吸著四周涼薄的氛圍，表情也跟著這臃鬱潮濕的氛圍一起冷了。上官凝捲起袖子點了點眼角，很快換了輕鬆平平的口氣，溫婉道，“枕霞宮雖比不得王府，但那邊離棲霞寺近，閒暇時候我能夠到寺裡為太皇太後誦經祈福，但願她在天之靈能夠保佑你，安然和樂。”不待李攸燁反對，她又激將說，“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給我一段清淨獨處的日子，就當你是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