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瑞獸[第1頁/共2頁]

語琴繡前替婉兮擔憂，也曾偷偷看過她打稿。清楚瞥見婉兮起稿有模有樣，是個囫圇的走獸形狀啊。

語琴幾近垂淚：“……我就是捨不得你走。”

婉兮眨眼低低一笑：“我繡的是――熊瞎子。”

月娥再分派一眾秀女各自的去處。

月娥便也笑笑：“婉兮，你這回可該是歡暢得傻了。你如許的恩遇，我進宮十幾年了，還是頭一回見。”

“後宮端方，朱紫以上為乾清宮主位。當選秀女，若為官宦世家所出，宜指為主位之下女子；若係柏唐阿、校尉、護軍及披甲閒散人等之女，可挑入朱紫以下宮中使令。”

月娥看了鳳格一眼，目光雖有責備之意，卻也忍住了，隻輕斥一聲：“天然有主子、內府大臣們拿主張，還輪不到我們來操心。”

“哈哈！”鳳格頓時笑出聲來：“姑姑，留宮複看總有裁汰，倒不知這一回共裁汰幾人。不過不管裁汰幾人，末名總要第一個被送出宮去吧？”

語琴隻覺麵前都是一黑。好好的瑞獸，活活被她繡成了瞎的，不給末名纔怪！

月娥都是過來人，天然明白秀女們的心機。她輕聲一歎：“都彆急著哀歎，有機遇分到後宮主子、小主身邊應差的，還是你們當中甲等的。”

“宮裡另有太後所居的壽康宮主位，公主、皇子宮主位，以及未分府皇子宮主位下，都需求你們去奉侍。二等的皆可指進這些宮裡去。”

月娥話音一落，已有秀女低聲哀歎。她們當中不乏想謀個高位的主子，希冀憑藉主子攀個高枝兒的，可若出身不敷，卻隻能去職位的承諾、常在身邊應差。

婉兮強自平靜下來，儘力一笑，衝月娥蹲了個禮，卻已是說不出話來。

婉兮眨眼一笑：“姐姐生自江南，有所不知，熊也算朝廷瑞獸。盛京的宮裡，就有兩端龐大黑熊，被太宗天子封了‘鎮殿侯’。傳說是太宗曾經遇刺，成果兩端馴養的黑熊救駕。”

婉兮本身傻兮兮地還在樂，語琴終是替她難過，悄悄攥了攥她的手：“你究竟繡了甚麼？”

婉兮擠眼點頭。

“按宮中舊例，留宮複看之秀女，試以繡錦執帚之藝，依名次凹凸，必有裁汰。但是此番，皇上念秀女中有入宮受傷者，因而特開天恩，便是末名也不裁汰，儘皆留用！”

統統人都看向婉兮，本應當大喜過望的當選之人，這一刻卻如遭雷劈，滿麵慘白，搖搖欲墜。

是啊，憑她這末等的，怕是要去熱河行宮了。不過也好，聽聞那邊山淨水秀，即便守著空屋子，起碼還能安閒些。

月娥忙上前扶一把：“婉兮，你這是如何了？”

語琴這才舒了口氣：“既然合適題設，怎還點了你個末名？”

語琴這才驀地覺悟：“真的是個瞎了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