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96、儘興（8更）[第1頁/共2頁]

婉兮垂首嫣然：“皇上公然又出佳句。爺我們快歸去吧，主子給爺寫下來。萬勿擔擱久了，該忘了。”

天子輕笑一聲：“你當李玉和武靈阿是死的啊？爺既與你一道來了，他們自會在外守著。”

婉兮眸光流轉，那滿麵的嬌羞更是在昏黃的燈光之下，與海棠普通清媚萬端。

隻是還要小聲提示一句：“爺……這是在外頭。”

凝神半晌，隨即張口吟道：“……豈無桃杏千村景，不及風韻一樹花。小駐園亭方綽約，打發蜂蝶漫周遮……”（《濟南府海棠正開，對之有作》）

天子台端自從三月初四中午前後到達濟南，整整四天，天子賦詩數十首，奉皇太後鳳駕和後宮旅遊遍了濟南名勝。

婉兮背靠住樹乾，抬頭大著膽量迎上去。

周遭終究沉入暗中，但是那邊的呢噥之聲卻還是不肯做絕。

又或者說，嘴上又這麼一點子疼，反倒是好的，倒叫她心下的疼痛得以宣泄出來一二。

但是她卻不感覺疼。

又次日，三月初七，正逢腐敗，天子再度駕臨趵突泉，並親為天下祈雨，寫下《再題趵突泉》詩，思路飛揚。回到行營以後，又連接都城、河南得雨的捷報，再度喜而賦詩。

次日，三月初六，天子借煙雨空濛，奉皇太後鳳駕並後宮諸人，泛舟大明湖。途中路過百花洲，天子想起了曾鞏為政濟南之事，遂用曾鞏原韻做詩兩首。在大明湖，麵對湖光山色，又作詩《大明湖》。接下來旅遊曆下亭、北極廟，皆賦詩，因表情極好，便有的佳句。當晚又與官員宴會，再度縱情而歸。

皇後身邊的煥春，則又是羞，又是急，又是擔憂。隻得謹慎瞟著皇後，手指則緊緊攥住了皇後的衣袖去。

天子便笑了，他曉得，她也想。

天子一聲悶哼，便已用力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那樹花顫抖搖擺了多久，隻曉得婉兮手提的燈滅了，那燈籠裡的蠟燭已是燒儘。

天子將她攬緊：“嗯哼，爺倒是真不敢保準兒會不會忘了……不過，爺的興趣還未足。你若非要這會子歸去也可，隻是歸去以後……你要再給爺好好嚶嚀一回。”

涓滴，未受皇後“臥病”之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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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泠泠之聲，彷彿濟南的泉，叮咚宛轉而又不失激湍。

天子又勾纏了好久，這才咬著婉兮的耳，輕聲道：“……爺也要寫一首海棠詩。”

隻給皇後留下一片夜色、一方空庭、一地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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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八，天子方下旨“旋蹕”迴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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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垂首輕笑，軟噥道：“爺從昨兒到了濟南，這一天半的風景，已是做了十數詩篇了。篇篇皆有佳句，主子倒一時不敢盼望，這一首裡又要有甚麼了。”

便在今晚，便在此處。便在這，海棠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