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林間起霧[第1頁/共3頁]

李落眉頭一皺，喝道：“停。”

和尚儒生見霧氣難進李落周身一尺以內，相視一眼，皆可瞧見對方眼中的驚意，不過不見多少敵意，倒似讚歎之情多些。

胸前掛著一串佛珠，黑中透亮，不知是甚麼質地，看似不輸於精鋼玉石，隻是身材胖了些，高雖是不及儒生肩頭，腰腹倒是能罩得下兩個儒生來。

很久，李落悄悄說道：“如何冇有聲響？”

過了很久，李落緩緩吐了一口氣，探手悄悄搭在腰間長刀刀柄之上，似是費了好大的力量纔將頭抬了起來，神采如常，隻是神采又再慘白了些，悄悄的看著麵前兩人。

便道是心中所想，竟會悉數映在白霧當中，隻瞧得一眼，就被引去了心神，李落身側的禁軍將士已是癡癡迷迷，坐倒在馬車上，喃喃自語。

不見如何提步，眨眼之間兩人便來到馬車之前，行雲流水，李落悄悄咳了一聲，心中微微一驚，麵前兩人不露鋒芒，看似平常，卻給人無可禦敵之感，似是山間木石，流於天然，如此返璞歸真之境，李落尚是初次得見。

“聲響？”禁軍將士一怔，仔諦聽了聽，恍然大悟，一行世人逾千之數，卻不聞戰馬車轍之音，頗是詭異。

走了近一個時候，天氣不見透亮，反是暗了幾分，這般大霧，卓城西府倒是少有能見。

兩人和顏悅色，言語當中涓滴未曾造作，率性天然，雖是來者不善，隻是一時之間卻難叫人生出敵意來。

李落一動未動，四周霧氣氤氳，將來人衣衫下襬遮了起來，幾疑仙家來客。

兩人來到李落身前三步以外站定，皆是含笑望著李落，並未出言。

和尚點頭晃腦道：“料想以外，料想以外，施主武功不凡，和尚卻要大傷腦筋了，大甘禁軍當中幾時有這等妙手，難不成是蕭百死易容不成？”

和尚微微吃了一驚，喧了一聲佛號，雙掌合十，訝聲說道：“施主好深厚的內力。”

霧氣襲身，世人似是捲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妖境，白霧聚散，如浮光掠影般，或成飛鳥，或成走獸，又似是亭台樓閣中的歌舞清閒，傲視神飛的仙家女子，儘都一閃即逝。

霧氣越積越多，垂垂籠在李落身側，隻是未曾近得一尺以內，仿若一個渾沌玉穹，將李落罩在此中，煙雲流轉，煞是冷傲。

李落打量了四週一眼，霧雖是退開了，但卻也未曾飄遠，山林草石仍舊隱冇在霧靄當中，難辨真容，同業而來的世人還是不見蹤跡，竟連馬嘶之聲也未曾聽到。

另一人倒是個和尚，瞧不出年關幼年，麵含紅光，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身上的灰布五衣已是補綴百結，不過火是潔淨。

盞茶工夫，樂聲消隱不見，李落神采慘白，背心儘數被汗水侵濕，身子愈顯薄弱，附近的禁軍將士和宮中侍從早已不省人事，醉倒在迷霧妙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