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蒙恩赦[第2頁/共5頁]

斯迎咬咬嘴唇，低下頭冇再說話。

斯迎邁出大理寺的後門，內裡的人見有人出來，呼啦一下圍上來，見是個小女孩，又絕望的散去。大理寺的後巷長年有等動靜、走門路的人，應運而生的是做他們買賣的小攤販，是以這裡非常熱烈，當攤販的呼喊聲、車伕的呼喝聲和路人的鼓譟聲異化成喧鬨的嗡嗡聲灌入耳朵，斯迎不由生出一種從陰曹地府回到陽間的感受。

慈惠太後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楊學督，總算是笑了：“你這個彆例倒是妥當。”

斯迎站在街角，望著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宅院，烏黑的大門緊閉，上麵落了鎖。那是她本來的家。顧家是江南大族，六世先人祖顧炎曾經在前朝位列門下侍郎，乃宰輔之位，五世祖也做到了前朝的戶部尚書，斯迎的曾祖在本朝太祖期間任過正五品中書舍人，是近樞要職，隻可惜在任一年就因病故於任上，而後子孫一代不如一代，但仍有世族的氣象。五年前，一家人隨父親到長安到差，從她母親一個遠方親戚手裡租了這屋子。之前燕王府與他家商討婚事，父親還籌算把這屋子盤下來，一家人就定居在此，將來也能讓女兒有孃家依傍。

鳳衛是庇護女學的一支由女子構成的軍隊。脫胎於太祖潛邸時庇護老婆鄭氏的私兵，最後隻要五十人，因她們的功勞，太祖便正式給她們立了番號，稱為鳳衛。鄭氏被立為皇後以後，也不再需求她們庇護，便讓她們保衛承平學宮，免遭登徒蕩子的騷擾。鄭氏成為太後時，鳳衛的體例擴大到三千人，不過鄭太皇歸天以後，兵部便以各種藉口剝削補給補助，並且要求裁撤鳳衛的體例，天子出於孝道，不肯裁撤，一部分大臣也以為女學是女子堆積之地，如果冒然撤掉鳳衛，會鬨出風化案子，到時候冇法交代，是以鳳衛的體例得以儲存。

斯迎忙施禮：“姨母好。”

斯迎聞聲姨母說要讓她剃頭髮，忙說道：“姨母，過幾****還要回女學呢，要把頭髮剃了，如何見人呢？”

她斂衽向柳佩文大禮下拜，說道：“多謝姐姐不嫌斯迎笨拙，這些日子悉心教誨，斯迎永不敢忘，願姐姐保重。”

“那孩子總在牢裡關著也不好，您看……”楊學督見籌算不成，也便作罷了，她很清楚實際上成不成也冇甚麼乾係，女學接下這個女孩子，不過是給各方一個都能接管的說法，現在太後為了麵子會體貼這個女孩的將來，等這件事一過，這個女孩子能不能成為慣例，乃至今後在不在女學，對慈惠太厥後講都並不首要。

溫氏笑道：“孩子，出去了就好好的。”

路婆子用眼角的餘光悄悄瞥了一眼本身的夫人，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