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天生異變[第1頁/共4頁]

似曾瞭解的場景。暘穀的瞳孔俄然收縮了一下。

他行走在崎嶇的山道上，清澈的池水邊，在山頭那棵參天古樹下坐守過一個又一個季候。

這崑崙新婿，半邊臉倒是生得非常風騷，但是另半邊，卻又腫又粉，眾仙不由得四下猜想，難不成，這被仙姬看上的男人是個修了半成人形的豬妖？

“你永久都不會健忘，她是因你而死。”無垢的聲音寂涼，聽起來不像是威脅，倒像是在訴說著他曾親目睹過的事情。

他笑著點頭，“冇甚麼。”

“服從。”小黃欠身施禮，往前走了兩步，剛籌辦問天君有何事相告。

一道利刃破空的聲音自她耳邊劃過。

暘穀從夢裡驚醒。

天君此時的神情是小黃料想以外的，印象中的天君彷彿老是板著臉，不苟談笑，像本日這般溫和，乃至說是動容的神采，小黃是第一次看到。

“敬酒？”

無人問津，無人管顧，山裡的精怪彷彿都驚駭他，不近他身前。夏季的雪落滿厚厚一層，他赤著腳一起走疇昔，再轉頭，行過的路上隻要他一人的足跡。

嫁衣火紅，更襯得少女肌膚欺霜賽雪，如墨的眸子靈動委宛，半嗔半嬌地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快些啊，天君天後還等著呢。”

八萬年，他盼了八萬年，才盼來一個師姐，才盼來一個他如此迷戀的人。

“師姐。”他聞聲本身嘶啞的聲音。

暘穀的神思一刹時有些恍忽。

***

“你有冇有想過，抗旨是個甚麼罪？陛下除你以外，也召見了我。”

“嗯，敬完天君天後，敬完我爹孃，再……再伉儷對拜，我們就是伉儷啦。”少女越說，聲音越小，羞怯地低了頭，耳垂一片粉紅。

彼時天君旁的酒保宣他二人上前，小黃當即忍住笑，搬出一副寂靜厲穆的模樣，漸漸走上前去。

並且總感覺，天君看像暘穀時的眼神很令她熟諳。

問兩次，不聞暘穀答他，昂首一看，男人正望著火線，標緻的眼睛有些失神。

他漸漸攙住少女的手，嘴唇動了動。

如果他所知皆真，那麼榻上坐的兩人，是他爹孃。不管他們認得或不認得他，如此這番，倒也算美滿。拜過六合，行過伉儷禮，他是不是，真的有個家了？

暘穀笑了笑，承認道：“很繁忙。”

伉儷？暘穀心中一動。

這個稱呼，他很喜好，或者說，非常喜好。

暘穀腫著半邊臉走進金闕宮時，在場眾仙都吃了一驚。

男人悄悄點頭，眉宇間是藏不住的睏乏，“冇甚麼。”

小黃：“無妨，我眼拙，礙著誰了？把你邊幅弄磕磣些，好叫我省點心。”

暘穀俯身，用兩指按住她的眉心，“神君冇有難堪我，嗯，還是不皺眉的六兒都雅。”

誅仙台，誅滅罪仙之地，骨氣在此處已然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