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凋紅剪翠暮秋殤[第1頁/共3頁]
蕭渃看後,把那紙條扔進煮茶的爐子裡燒掉,“縱使你不想連罪於她,她心中亦是顧慮著她人!”
開好調度脾胃的方劑後,蕭渃去了李奶孃的居處。他接過李奶孃沏的熱茶,緩緩道:“現在,河昌已先於帝都下雪,水災減緩後,兆泰王定會再次來帝都。阮大司徒已經有所行動,太昭儀娘娘還是不肯把出身奉告她麼?”
勤政殿內,門櫳與窗欞皆垂著厚重的幕簾,把秋寒阻在了內裡。殿內,花香已殘,換了沉水香薰。李奶孃往爐子裡扔了幾塊瑞碳,火勢轟然,可聽到瑞碳灼燃的聲響。
阮太後眸帶慚愧的盯看著絡塵,兩年了,她日日喝下湯藥無數,卻還是冇法懷上子嗣。絡塵性子愈發暴躁,她心中愈發自責,歎道:“絡塵,哀家已年近四十,此恐怕是於子嗣有望!哀家不想再喝那些令人作嘔的湯藥了,喝了也無甚用!”
蕭渃麵上愁雲密佈,他從醫藥匣子中拿出一粒藥丸讓煜煊吃下,方開端寫方劑。
顛末園子的宮女皆盯看著一樣身穿白袍的蕭渃與阮淩錫,如此超脫的兩個男人拉扯在一起,令那些曾心儀二人的宮女心中涼如砭骨北風。
長命宮阮太後寢殿內,中藥草味道滿盈,茗萼接過阮太後未喝完的半碗湯藥,擱置在身側宮女珍兒所托的金盤上。
宮中對阮太後與絡塵一事早已傳得不堪入耳,蕭渃曾從長命宮中路過,內裡湯藥味道濃烈,多是助人懷有子嗣的藥物。阮太後一心求子,那煜煊的來日實在堪憂。
煜煊怔怔道:“朕不是說過,蕭老夫人身子骨不好,你現在已不是太病院院首了,常日裡便不必在皇城中當差,多陪陪蕭老夫人罷!人道命無常,不知何時便喪了去!”
蕭渃冷聲問阮淩錫道:“你究竟何時帶她分開?”
兩月前,煜煊密令安陽王之子魏哲世入帝都,魏哲世卻在途中遭人暗害。煜煊不知是兆泰王亦或是阮重痛下如此殺手,安陽王白髮人送黑髮人,一病不起。不過一月之久,竟然病逝了去。
李奶孃不為所動,垂首繡著本技藝上的荷包,心中漸漸想著煜煊喜好甚麼樣的花式。
煜煊手捧暖爐,盤膝坐於小憩木榻上。窗欞外不時傳來北風吼怒之音,她眉頭舒展,盯看著玉幾上安陽王病逝的急奏。
和瑞十八年,暮秋時節,荷花殘落欣然生。
蕭渃溫潤似玉的麵龐被北風吹得漸趨通紅,他蹙起眉眼,逼問道:“你留在她身邊究竟是為了助你父親奪權,還是真敬愛她?”
阮太後依托在絡塵懷中點了點頭,帷幔外,茗萼的手緊緊攥著,雙眸感情稠濁不堪,令人冇法細辨她心中所想。
她說著垂眸看向奏摺上的“安陽王”三字,不免又癡癡道:“安陽王喪子是如何哀思?若朕喪命了,母後會哀思麼?自母後兩年前免除朕每日向她存候一禮,朕要數月方能見上母後一次。總感覺朕與她之間,愈發無了母子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