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郎星稀暗流湧[第1頁/共3頁]
阮太後令茗萼取出了當年先帝讓墨凡帶回帝都洛華的信箋,她把信箋謹慎翼翼的鋪展在案幾上,紙張泛黃,上麵的墨跡也變了色彩。
官員正說著,墨凡技藝健旺的大步跨了出去,他麵龐滄桑中透著馳騁疆場的豪氣。不言一語,隻拂袖坐落這極其簡樸的行動,已令坐於他下位的一乾官員心生敬意。
“蘅蕪,你豆蔻韶華便伴朕擺佈。端莊賢淑,明禮知義,洞悉朝堂之風向令朕自愧不如,朕未曾一次歎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現在倒是不知天命存留幾時。你與李昭儀非論那個誕下太子,朕特許你垂簾聽政之權,若天不佑朕,朕赦你凰易鳳之罪!王兄子孫如有聰瑞之輩,定要保大魏國萬世昌安!”
“哎,歸正我們都是大司馬這邊的人,這母範天下的後位當然得是墨大蜜斯坐得!”
阮重麵色有些難堪,他亦麵帶不悅的起家,恭手向阮太後施禮道:“微臣阮重見過太後!”而後又自發坐回原處。
阮重矜持阮太後兄長,又深知煜煊這皇位坐不悠長,故近年來益發的不講君臣之禮。阮太後眉眼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不得哀家召見,阮大司徒怎敢擅闖哀家寢宮!”
手握皇權十五年,阮太後常常在心中權欲按捺不住時便會取這封信來看。至高皇權那個不想要,唯有那女兒身難懂言的煜煊想擺脫這怪物天子的身份。
心中暢快散去,她麵上的褶皺緊蹙了些。煜煊雖不明真相尊她為生母,終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與她無血脈相連。這很多年來,她顧念著與先帝魏天佑的情分才壓著阮重的野心想要保魏家江山永存。可年事悠長,繁華逝去,她與先帝那停頓的情分也在逐年傾塌。
想他阮家自太祖時便為大司徒之府,世代為國效力,現在卻要眼看這大好江山落入兆泰王手中,阮重心有不甘。
燭台下,阮太後微蹋的身影影擋去春日寒光,影怯燈孤,她失神的念著“蘅蕪”。她閨名本不是蘅蕪,隻因從小自知姿色平平、冇法以色動聽,便傾慕研讀詩書禮節,服膺賢人之言以端方本身言行,成了聞名帝都的才女。其父阮愚隱見她女子身卻心明朝政國事,在她嫁於兆洛王魏天佑那一日為她改名為蘅蕪,魏天佑也隻在結婚初喚過她“蘅蕪”。自從她做了王妃,又成了皇後,現在又尊為太後,這蘅蕪二字便再未有人喚過她。
“······”
墨凡停下飲了一口茶,冇有持續說下去,但下座的官員亦是瞭然。
煜煊繼位後,宇文相拓身居大司空之位,職位權勢僅在墨凡與阮重之下。但他隻求明哲保身,向來在墨黨與阮黨之間遊刃不足。若墨凡無做國丈之心,放眼帝都,既能與阮家嫡女阮靈鳶相爭後位又不會對墨黨構成威脅的,也隻要宇文相拓之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