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箭氣凝寒雪蹁躚（帝都篇）[第1頁/共6頁]

銀裝素裹的帝都，街巷兩側膜拜了低聲慟哭的人，若不是哭聲，那些個身著縞素的人似冰雕般無活力。昔日紅裝妖嬈、絲竹醉人的帝都，也已藏匿在這毫無哀思之意的慟哭聲中。

阮淩錫寒玉麵龐已生硬住，他動了動薄唇，“我不會讓她一人睡在冰冷的棺槨中，更不會讓你們把她放到鐵石銅牆的皇陵中！”他木訥著往前行了幾步，兆泰王看了一眼邢遠，邢遠弓箭上的三支箭飛出射在阮淩錫背上。

“······”

大雪紛繁，暮色早臨。碾玉軒天井內，守著碾玉軒的二十餘仆人已被一劍斃命。屍身橫七豎八的躺著，血染白雪，滲入在瀝青色的石板上，李江在天井批示著仆人抬出他們的屍身扔到城外亂葬崗。

仆人首級思忖半晌先移開了步子，隨後統統仆人亦散了去。

邢遠收起弓箭，拱手低聲向兆泰王稟告道：“王爺，眼下我們的兵馬未達帝都，部屬以為不成與帝都兵馬起了牴觸。”

阮淩錫猝不及防，單膝跪倒在地上，他護著懷中的趙忠時，手在她耳後摸到凹痕。他忍著背上的痛苦，指甲悄悄劃開了一點凹痕，寒玉麵龐帶了輕含笑意。

兆泰王點頭，令人從昏迷疇昔的阮淩錫懷中抬回了趙忠屍身，重新放入棺木，不再有半晌遊移，帶著護送棺木的步隊趕至皇城，把皇上棺槨放入了太極殿靈堂內。

蟬翠扶羅姬為大夫讓位置時，安慰她道：“羅姬，您平日一心向佛，佛祖定會保佑二公子的。”

金氏輕拍掉落於身上的雪花，瞥看他一眼，“現在你倒焦急，為母費了那麼多心血尋來的方劑，你喝上幾日，不是顯苦就是嘔吐吐出來。如果對峙一向用著，說不準你夫人早已懷有子嗣，何必我們母子要受那賤妾與庶子的氣兒。”

阮淩錫揮手令屋子裡的一乾下人退下，他拜跪在羅姬跟側，因傷口扯破麵龐更慘白了幾分，他強忍著痛苦，嗓子乾啞道：“母親，求母親助我分開帝都。”

母子二人細細看著方劑，漸漸朝風月苑走去。

金氏看到那些繁忙著收支的丫環、小廝，對著彼蒼暮色碎碎唸叨：“真是神明保佑，若他死了，就算你是個殘廢身子，太子之位也非你莫屬！”

金氏欣喜道：“他在皇城外妻妾成群，說不準真有效呢！”

“公子，皇上駕崩了！棺草本日到帝都！”

阮淩錫臥房內，燭光白影夜滄桑，羅姬守著中箭的阮淩錫已泣不成聲，阮重在配房內怒意的踱步，五個大夫為阮淩錫清理著傷口四周的血跡，以便看清箭入體內的深度。

阮重上前護住了中箭阮淩錫，越騎校尉與胡騎校尉的人馬手持弓弩圍護在二人身側。大雪融進阮重略帶華髮的雙鬢中，他聲帶悲慼的安慰阮淩錫道：“錫兒，她已經死了，就算你帶走她也是有力迴天，聽為父的話，讓她安安穩穩的入皇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