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夜闌未消兩命喪[第3頁/共4頁]

煜煊看向寢殿外，燭光灼灼，她隻覺那燭光似烈火，焚燃著她周身。她癱跪在地上，靈動雙眸狼藉著淚珠。

守在金輅一側的薛漪瀾聽得宇文綰中毒，首個便想到了阮皇後，她拉住進正殿的趙忠，“但是皇後下的毒手？”

趙忠在帷幔外聽得煜煊呼喊“宇文綰”的聲音，身子弓著，走到正殿廊簷下，尖起陰柔的嗓子，呼道：“綰夫人薨逝！”

晨光未亮，宇文綰中毒身亡的動靜便傳至三宮六院，傳至大司空府。趙忠與鄭文扶起昏迷在地的宇文相拓，他把聖旨交於鄭文之手，安慰道：“左昭儀的位分但是形同副後啊，還望宇文國丈能節哀啊！”

趙忠趕緊上前扶起了她，“皇上，但是要起駕蕭府？”

冷月淒淒，蕭府內悲風四起，為蕭老夫人備下的縞素，卻為蕭渃穿起。丫環們與小廝們無需管家叮嚀一二，哭聲早已響徹府院。

石階下，候立的傳聲寺人，亦緊跟著趙忠尖起陰柔的嗓子，“綰夫人薨逝！”

阮靈鳶捋了捋本身身上新換的素色衣裙，蛾眉上揚，笑道：“走，我們去勤政殿哭一哭那綰夫人。”

趙忠攔住了欲嗬叱鄭文的李滿，對他皺眉道：“好生生的一個女兒冇了，誰心中都不好受，任憑他們牢騷幾句，皇上還在等著咱家歸去覆命。”

“綰夫人薨逝！”

“綰夫人！”

煜煊嘴巴張合幾次，嘴裡儘是淚水鹹味，嗓子似藏有火焰般乾澀冇法發聲。

阮靈鳶聽得“龍裔”二字，氣惱得扔下了手中螺子黛，眸光冷冽的看鸚兒一眼，鸚兒當即跪地，掌嘴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勤政殿內，謝策焦心得朝正殿望著。卻畏著保衛莊嚴，冇法闖進內裡去求皇上。

煜煊不忍看此樣態的宇文綰，揮手令趙忠去備金輅，垂首、佝僂著身子走向暖榻，伏在玉幾上，埋首苦笑道：“朕的身側，隻要墨肅、蕭渃、母妃，一個遭放逐，兩個遭殛斃。他阮重還能再害何人？”

趙忠得命當即走向宇文綰，宇文綰倉猝又抓了兩塊芙蓉糕進嘴巴，咀嚼一下，囫圇吞了下去。她慘白帶些病色的麵龐，因芙蓉糕噎住，嗆的通紅起來。趙忠為她斟了一杯茶，麵帶擔憂的看著她。

煜煊帶著鮮血的手生硬地抬起，還未拿到那封信，宇文綰便倒在她懷中。泛黃的信封飄落在宇文綰湖水藍的衣裙上，因煜煊狠惡的閒逛宇文綰，信從宇文綰衣裙飛起，躺於葡灰金絲蔓草紋地毯上。

宇文綰口中湧出大量血，煜煊護住她時，手上沾滿了她的血。煜煊啞忍著心上痛苦，嗓音乾澀道：“另有甚麼？朕皆會承諾你，朕在位期間，定會為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