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白二少爺[第2頁/共5頁]

拔步床的中間是同質地的竹紋衣架，衣架上掛著白二少爺的幾件衣服，再往中間就是麵盆架、寶座式鏡台、填漆戧金雲龍紋的立櫃，西牆是一套黑漆嵌螺鈿花蝶紋的架格，架格上列舉了各色的書和安排，羅扇溜了幾眼未發明有甚麼不良書刊，頓覺美中不敷。

白二少爺被這紅香綠玉滿帶香氣的兩盞湯盅挑起了興趣，拈起勺子先舀了一口碎玉粥，悄悄吹了吹，而後慢品細嘗，第二勺就去舀石榴粉，然後是碎玉粥，然後石榴粉，然後就著石榴粉吃碎玉粥，然後就著碎玉粥吃石榴粉，然後羅扇的肚子就“咿爾呀呀嗦啦裡嗦”地長長來了句陝北民歌，在這悄悄的夜裡，在白二少爺深深的腦海裡，在青荷的夢裡，在羅扇的內心，在肚皮的歌聲裡……留下了纏綿詭異的餘韻。

白二少爺冇有波瀾的瞳子核閱了羅扇半晌，而後才道了聲：“不必添了，打水洗手。”

白二少爺彷彿感遭到兩道來自陳年剩女饑渴陰暗鄙陋狷邪的目光，睫毛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然後轉過臉來。羅扇緩慢地垂下眼皮，恭恭敬敬地端著托盤立在原地。

羅扇隻能看到白二少爺的一張側臉,表麵完美得讓人一但看住就再也冇法移開目光，隻是這張臉過於清冷了，讓人隻敢遠觀而不敢阿誰啥,當他用眼睛將你望住的時候，你乃至連非分之想都不敢在內心有了。

清算了表情，羅扇行動輕鬆地從內裡打了水回得東次間房中，服侍著白二少爺把手洗了，正籌辦把桌子上的殘羹清算了，見白二少爺漸漸踱到窗前幾案旁的老藤椅上坐了下來，回過身看著她，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泡的花草茶是跟誰學的？”

羅扇擺佈看了看，見靠近床的處統統一張小方高幾，走疇昔謹慎地把托盤放到桌上，又趁機向著東牆上通往耳室的門處瞟了瞟，內裡黑燈瞎火，一點兒動靜都冇有。正想著要如何找個藉口收回些大聲響來把青荷驚醒，就見白二少爺合了帳本站起家來，羅扇趕緊低頭立好，恭聲道了句“小婢辭職”，纔要往外走，就聽白二少爺又道了一句：“留下服侍。”

羅扇偷偷抬了抬眼，見白二少爺正坐在窗前的棗木幾案旁看帳本,身上隻穿戴件白綢的中衣,內裡披了條天青色的薄衫,腳上趿著家常的鞋子，一頭黑亮和婉無頭屑的長髮披垂著,溫和溫馨地貼在他略為肥胖的肩背上。

“放那兒罷。”白二少爺淡淡隧道，重新轉過臉去看賬冊。

羅扇微微直了直一向恭謹地彎著的背，抬起眼來看向白二少爺，而後淺笑著問：“爺吃得可好？還要再添一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