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良師益友[第2頁/共5頁]

羅扇的一雙大眼睛豁地就亮了，閃啊閃的望著白二少爺，像碧波潭水倒映的星彩，像春早草尖明滅的露華，晶瑩清透澄徹瀲灩，水光晃得民氣搖神蕩，隻怕一個不謹慎就要栽進一汪星湖裡，漸漸地沉下去，隨之溶化，旖旎而銷魂……

羅扇不好再躲在桌子前麵裝繡墩兒，應著話道：“小婢給大少爺籌辦幾樣愛吃的菜色？”

“扇兒，莫怪我本日急火攻心，實在是我毫不能讓你就這麼糊裡胡塗地跟了大表哥，”表少爺神情嚴厲地抬高著聲音，“我曉得你向來冇有那甚麼攀高枝的心機，隻是我怕一旦大表哥把想要你的企圖說與我那姨父曉得，等候你的運氣就隻要做姨娘一途了，這是你所不欲，更是我所不肯，以是莫惱我用心打擊他，若不讓他明白他給不了你你想要的，他怕是要死纏下去不肯罷休了。”

“等不到也等，”表少爺望著雪地上兩人的影子，“算是自罰，罰我當初冇有比及你呈現就毀了本身，這是我此生最悔怨的一件事，常常思及，自恨入髓！”

表少爺也笑了笑，倒是緊緊盯著羅扇的眼睛，沉聲隧道：“因為我敢放棄統統帶你走，而不管是白老二還是瘋之前的白老邁，都毫不是肯放下家屬好處的那類人！正因我體味他們，我纔會如此勸你，正因我體味本身，我纔會不顧你的各式回絕迎難而上，等著你被我打動的那一日。小扇兒，隻要你肯，我現在便能夠帶著你遠走高飛！”

羅扇仰臉做了個深呼吸，然後低頭望住表少爺：“對不住，爺，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跟你，斷念罷。”

是以羅扇很樸拙隧道了聲“明白了”以表示對錶少爺這番安慰的感激，表少爺雖曉得這僅是她出於客觀的表示，但也很歡暢這丫頭終究不再愁悶了，抬手替她拂了拂肩頭上落的梅花瓣，然後端方地收了手，隻笑著道：“說句不敷刻薄的話――我倒真光榮大表哥是在瘋了以後熟諳的你，如果換作之前……”

表少爺早便預感到羅扇的答覆，因此很快地接了她的話尾道：“我也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放棄。”

白二少爺滿身似是僵了一僵，頓住腳步，偏轉頭看向羅扇，見兩隻大眼正驚駭萬狀地望著他，眉毛也散架了小嘴兒也痙攣了，麵龐兒也抖嗦了小辮兒也硬直了，整張小臉兒亂作一團，五官七竅恨不能一霎間作鳥獸散逃個潔淨，扔下一張光溜溜的白麪龐子冒充明白饅頭以假裝甚麼事也未曾產生過。

飯間表少爺那對眸子時不時地向著羅扇臉上瞟，羅扇隻作未見，方琮倒是發覺了，臉上不動聲色，桌下悄悄用腿去碰表少爺的腿，表少爺刷地汗毛倒豎，神情討厭地瞪了方琮一眼，方琮隻是笑，眼睛卻望向白二少爺道：“眼看著就是上元佳節了，不知二位可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