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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雖千萬人吾往矣
宮女恰是要上前,倒是被人攔住,“誰能拿出證據來?靜妃是宮妃,靖王殿下的生母,又豈是你們能動的?”
“你這是甚麼意義?要曉得,稍有差池,你就會風險萬分,你說我能走嗎?”
“好端端的,如何哭了?”
不待他開口,她又是道:“你是個賢王,胸懷弘願,要匡扶天下,清算朝綱,我已決定要走一條凶惡之路,要為林氏伸冤雪恥,世道蒼茫,前程未卜,你不必陪我了。”
向來陰沉的帝王此時臉上幾近於鐵色,絲竹之聲斷絕。本來因為霓凰郡主所奏而呈現的喧鬨之聲消逝,延熙閣內頓時靜如止水,賢王悄悄舉杯,鳳眸微皺,新走頓時任的刑部尚書蔡荃上前一步,“陛下,請陛下準郡主所奏,自本日起,重審皇宗子與林氏之案。”
舉國存眷,八賢王究竟能不能為林氏申冤。但是,誰也不曉得八賢王去了那裡又是做了甚麼,赤焰軍舊案又是取證到哪一步,直到那快馬加鞭直入皇城。
兩人一併分開,暖閣當中,靜嬪望著甜睡的人,不由輕聲一歎,“你又是何必如此?”她都將近忘了,麵前的人,她已經熟諳了三十多年,隻是光陰荏苒物是人非以後,他還是和當月朔樣,眉眼詳確,光風霽月,乃至於她幾近健忘了時候。
“娘娘,我家王爺他,冇事吧?”
“靜妃這綿裡帶刺的性子,確切讓本宮不舒暢好久了。”皇後非常討厭,越貴妃狐顏魅主乃至於帝王亂了六宮分寸也就罷了,她一個多年不受寵的嬪竟不知使了甚麼狐媚子手腕一把年紀竟是讓帝王獨寵,更是讓她的兒子入主東宮,實在是可愛至極。
為的倒是三天前小新送來的一句話,“娘娘,她出事了。”
暖閣中,賢王彷彿甜睡,安眠香嫋嫋,靜嬪徐行上前,“小新,你去籌辦一些醒酒湯,小喜兒你且去籌辦熱水。”
伸手攔住了他,“我不準你這麼說。”
蔡荃聞言一驚,剛是要禁止,卻見八賢王已經進了芷蘿宮的大門。
“喜兒,你且下去,吵吵嚷嚷,打攪靜,靜嬪為本王診治。”
舊案重提本就是傷害至極,何況這一樁還是十年前梁帝親身措置的舊案。靜妃心涼如水,隻看著延熙閣內的群臣,另有那端然正坐的人,指甲深深嵌動手心當中。
“這……”延熙閣內群臣擔憂,賢王行八,與梁帝並非一母同胞,與紀王分歧,賢王掌管軍中多年,和現在的風頭正盛的靖王殿下倒是有些像,都是行伍中掙出身的。
夙來給人以如沐東風之感的八賢王竟是暴怒,蔡荃怔了一下,“微臣也是尚無眉目……”宮中之事,又是七珠親王的母妃,偏生是皇後扣押的,他哪怕是刑部尚書,也有力所不逮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