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情[第2頁/共3頁]

說罷，霍光抓起案幾上的一支小錘，敲擊了一下中間的一隻小銅鐘。小銅鐘收回一聲清脆的長鳴，傳出殿外。侍立在殿外的一個黃門倉猝出去聽令。

“轉頭我叫外務府送一些到你府上去。”霍光打斷了他的話頭。

張安世俄然起家離座，伏跪於地，朝霍光叩首，慨然道：“下官大膽，冒死再進一言：請大將軍當即開釋劉病已。因為此人是立為天子的不二人選！”

說著他抬手重擦了一下額頭細汗，心想：即便來不及，隻要霍光冇有動自主為帝的動機，冇有見怪本身，也算是一個好動靜了。

“老弟，這統統都是命啊！”霍光又長歎了一聲，“想我本不過是一個縣吏的季子，因兄長的舉薦，來到宮中，從孝武天子的車駕酒保做起，奉養他白叟家二十多年，從未出錯，厥後做到了一品大臣。”

他體味長安城北監獄的陳獄長，那是一個剛強而刻毒的老頭，張彭祖明天能壓服他停息履行，已是古蹟一件，再希冀他主動推遲行刑時候，是絕對不成能的。

霍光苗條挺直的身影端坐在案幾後，紋絲不動，他麵無神采，仍然沉默。

霍光抬手錶示他們進殿。黃門領著兩名宮女進入殿內。宮女謹慎翼翼地走到兩人麵前，取下茶壺和茶杯擱在案幾上，揭開茶壺蓋，往茶杯裡倒滿了茶。新沖泡的熱茶披收回淡淡的暗香。霍光又揮了揮手，黃門和宮女見機地躡手躡腳地退出去了。

殿外日頭由東方漸往中天挪動，從東窗斜射進殿的陽光突然消逝，偌大的殿內光芒俄然暗了下來。

張安世覺得霍光會一併令這黃門派人去官獄告訴放人，冇想到霍光涓滴未提此事，而是不厭其煩地叮嚀他沖泡好一壺茗茶，即令黃門退出去了。

張安世忙安慰道：“霍公勿慮，劉賀咎由自取，您適應民意，廢了他的帝位，既救了大漢，也救了我們大夥，功績卓著，大臣們和百姓們都心如明鏡。現在時候很緊了……”他又欲提示霍光速派人去官獄開釋劉病已。

伏跪於地的張安世內心生出一股懼意。但話已出口，冇法收回。且推舉劉病已為帝一事乾係他張家幾代人的繁華和榮辱，值得一搏。

“有這事？”霍光臉上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淺笑。

霍光笑道：“你越說我越胡塗了。我有何深意？劉病已無罪本就該開釋。你的建議是對的，何罪之有？”

“豈料那昌邑王劉拜幼年浮滑，舉止乖張，放蕩不羈，不但不戴德我們這些擁立他的老臣，反而視我們為眼中釘，竟欲除我等而後快！為了我等及家屬的長幼性命，老夫不得不冒天下之大不韙，行伊尹廢帝之事！即便在先人史乘中留下罵名，我也在所不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