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錢謙益的煩惱[第1頁/共3頁]

“你們是嫡親，又都在京師，叔侄會晤人之常情，為師也隻是略儘師道，謝者何來？”師徒二人又暢談起來。

先打掃馬士英一黨的核心，最後在馬士英大喜的日子收網。

柳如是抿嘴含情輕拍小手，管絃樂如小橋流水，柳如是翩然起舞，輕啟竹唇，咿呀如燕語鶯聲，“草衣家住斷橋東，好句清如湖上風；剋日西泠誇柳隱，桃花得氣美人中。”

“大木，比來學業可有進步？”

“大木啊，快快出去……”錢廉益揮手將旁雜人等打收回去，熱忱有加地驅逐弟子。

聽聞高鴻圖和劉宗周都進內閣了，薑日廣成了太師，黃道周升為太傅，左懋第升為左都禦使，就比年青的後生吳偉業竟然成了僅次於他的禮部左侍郎，另有呂大器也升為戶部尚書，瞿式耜升為右侍郎，這兩小我都是東林黨人，莫非皇上要啟動東林黨了，但是他獨他這個滿腹經綸學冠古今的東林黨魁首卻原地踏步，他太愁悶了。

幾桌豐厚的酒菜，馬士英摟著一鮮豔的女子居首坐，下垂手的小幾上，兵部右侍郎阮大铖則攬著一個絕色美女，此美眼角眉梢的千層怨忿表白他並不甘心但身不由己，這便是阮大铖從侯方域手中搶過來的江淮名**李香君。

“老爺，莫非奴家唱家不好？”柳如是收住嗔道。

“多謝恩師替門生想得殷勤。”大木傳聞了此事，也早就想見見這位文武全才的四叔了，長這麼大，四叔對他來講隻是個觀點，但是皇城和錦衣衛可不是誰想進都能進的，錢謙益這番話，令他歡暢得差點跳起來，再次起家給錢謙益見禮。

未幾，一個高大俊郎的年青公子站到了堂外，“門生大木給恩師存候。”

“這是在家，不是在書院，大木不要拘束，隨便些好。”

“非也。”錢謙益搖了點頭，“愛愛（注：柳如是的乳名）詞曲堪比天籟，隻是皇上越來越詭異了，擢了，都擢了……”

……

阮大铖現在官居兵部右侍郎，如果他真成了兵部尚書，那就從史可法腳下爬到史可法頭上去了，想想這些他鎮靜不已，杯中酒差點灑出，“多謝大人種植。”

“多謝恩師。”

馬士英大笑，“當初兄台對馬某提攜之恩，今馬某酬謝萬一，何談謝字啊？來喝，喝……”

“老爺不是說了嗎，不提這些了……”柳如是秀眉微蹙，對這個自誇為清流卻又太計算功名的丈夫有些不滿。

錢謙益反應仍不激烈，柳如是又唱道：“裁紅暈碧淚漫漫，北國春來正薄寒；此去柳花如夢裡，向來煙月是愁端。畫堂動靜何人曉，翠帳容顏單獨看；貴重君家蘭桂室，東風取次一憑欄。”

錢謙益把他拉起來，親身奉茶讓座，大木受寵若驚。

要在以往，錢謙益必定會詩興大發，再賦上幾首哄美人高興。但是，錢謙益此時完整不在狀況，腦筋裡想的是另一些事，這類被賞識的他難以產生感情共鳴，用對牛操琴四個字來描述他恰如其分，最後弄得柳如是不上不下的，臉上如花的笑意也漸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