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掃墓（4）[第1頁/共3頁]

“我來，我來！”張太太胡亂抹了一把臉就要起家，誰知她蹲坐太久了，一時使不上力了，又一屁股坐了歸去。

他的哭聲非常壓抑，間雜著無數句“對不起”。

尤希每插一炷香，就朝墓碑哈腰深深地拜下去，直到最後一座墓前時，蘇文勝麵前的紙錢也燒的差未幾了。

不知是被張太太和蘇營長那哀痛的感情傳染了，還是因為這對母女的逝去和她的出世在同一天，明顯她不熟諳在此長眠的蘇家人，卻還是不成按捺地為他們感到哀傷。

“蘇營長，你的軍功章……”

尤希撿起悄悄躺在地上的兩枚軍功章，上麵血跡斑斑，細心一看，有些已經是經年的陳跡了。

蘇文勝展開眼睛，顫抖著朝祭品伸脫手去，他的掌心完整伸開後，兩枚帶血的軍功章掉在水泥地上，收回“叮”的聲音。

他主動要燒紙錢，張太太也不攔他，隻冷眼坐在一邊，也一起往燒起來的火堆裡放紙錢。

上山前他就帶了一個打火機以備不時之需，洋火那玩意他感受不太靠譜。

阿婆帶來的香應當是很好的香，它燃起的香霧細細白白的，在氛圍中緩緩上升。

“趁著雨不大，燒紙錢上香吧。”張太太此時沉著非常，她已經緩過勁來了，“你們把他拖到一邊去，不要礙事。”

尤希想說彆太悲傷了，但是躺在這的是他十幾年來不敢麵對的親人。全部故事她不得而知，卻仍能從那枚軍功章和張太太、阿婆的隻言片語中窺視到那沉重的一角。

“來，阿希，上香。”阿婆先將香插在墓碑旁預留的香孔裡，就讓開身去。

開初墓碑設想時應當就考慮過下雨的題目，碑的最頂端有向外凸起的簷，以是香不受雨水的影響，幽幽地燃燒著。

蘇文勝仍然形如枯木，靜無聲氣。

上完香後，他又答覆了之前死寂的模樣。

張太太抬開端錘了張家傑一記，冇好氣地說：“衰崽，你哭得才刺耳！”

“阿希，來上香。”阿婆招招手，不知甚麼時候她手上已經撲滅了一把香。

張太太撲滅香給他，他拿著香，在每座墓前都沉默地站了好一會，才吃力地半跪著身將香插好。

張家傑服從叮嚀將帶來的祭品放在蘇文勝麵前。

“他這麼些年也很苦，”阿婆望著蘇文勝伸直的背影說道，“哭出來也好，我們先走吧。”

“阿傑，跟媽咪一起上香。”

阿婆無法地感喟道：“阿希，家傑，把祭品擺一下，雨不大，從速燒……”

“阿傑，把東西拿給他。”

每放一處，他就狠狠地磕一個頭，待他爬到最小的墓前時，已經有細細的血流從他的額前滑落下來了。

蘇文勝接過張家傑的打火機，低聲說了句感謝，就跪著開端燒紙錢。

張太太錘著膝蓋站起來，同阿婆一樣，她每上一炷香前，都會低聲默唸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