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烈女[第1頁/共4頁]
何晏之微微皺眉,晚宴上產生的事仍叫貳心不足悸,便拱手道:“本來是君蜜斯來訪,失禮,失禮。”說著,躬身作揖,又道,“不知君蜜斯深夜到訪,究竟是為了何事?”
君娉婷上前扶住母親的肩頭,低聲安撫道:“孃親莫要悲傷,還是細心身材要緊。”君夫人倒是摟住女兒,哭道:“我薄命的兒啊,好好的一個閨閣淑女怎就落到了這等境地!”
何晏之頭痛不已,心中不由地叫苦:我那裡要你們報甚麼恩,隻要穩定點鴛鴦譜便是謝天謝地了,他連連擺手:“君蜜斯如此大禮鄙人怎敢當?鄙人不過是偶爾碰到那群強梁,偶然當中救了你們姐弟二人罷了。”他決計將“偶然當中”幾個字減輕了語氣,又道,“伯父的厚意,鄙人實在是心領了,亦但願君蜜斯能另覓良緣,伉儷恩愛,白首偕老,這纔不枉我救了蜜斯一命啊。”
何晏之躺在床上,久久難以安寢。傍晚的那場筵席實在攪得貳心神不寧,如鯁在喉。他未曾想到本身的一念之仁,帶來的竟是眼下這般無窮無儘的費事,現在獨一的動機,便是儘快分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前思後想,翻來覆去,盜汗涔涔而下,心中更加沉悶,便起家盤膝坐在床邊,漸漸調劑呼吸,試著意守丹田。
君娉婷含淚持著筆,紙上的筆跡極其草率,她已經不曉得本身在寫些甚麼,案上的墨傾瀉開來,一片狼籍。
何晏之皺了皺眉,不知本身是接好,還是不接好,此時現在的他如同驚弓之鳥,恐怕又被君家人揪住了把柄,逼著他就範。君娉婷見何晏之遲遲不動聲色,便笑了笑:“奴家夜不避嫌來見恩公,本也是極其失禮的事。隻是,若不能親口向恩公伸謝,奴家隻怕要畢生遺憾了。”說罷,她將布包悄悄放在何晏之的腳下,便回身拜彆。才走出兩步,君娉婷卻又回過甚來,盯著何晏之,低低道,“恩公,奴家的閨名喚作娉婷,乃是‘婉約娉婷工語笑’的‘娉婷’,因生於七夕之夜,奶名兒亦作巧兒。”她俄然眼眶一紅,輕聲道,“恩公,你可記下了?”
『你如果當日便以死殉節,那裡會有本日這般無窮無儘的煩惱!』
君嘉樹瞪大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眸中倒是驚悚和慌亂,他緊握住何晏之的小臂,顫聲道:“恩……恩公……我姊姊她……她……她吊頸他殺而死了……”
『奴家的閨名喚作娉婷,因生於七夕之夜,奶名兒亦作巧兒。恩公,你可記下了?』
君文衍更是心煩意亂,厲聲道:“夠了!”他指著自家夫人,“婦道人家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還嫌老夫不敷心煩嗎?”
君文衍沉著臉,道:“我有甚麼體例?老夫已經低聲下氣幾番哀告,但是他頑同木石,涓滴不肯承情,莫非還要老夫跪下來求他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