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指婚[第1頁/共6頁]

待歌舞聲樂漸止，劉太後賜了賞，舞姬們謝恩退下。司儀寺人走到殿前宣甲子科第十七名柳夢龍上殿。藍衫墨客明顯是吃了一驚，站起家時竟被凳腳一絆，幾乎跌倒。楊真真麵色一沉，太後劉素姬卻溫言問道：“柳愛卿但是關中柳氏的本家？”

楊真真亦麵露不悅之色：“小巧說得極是。璿璣，你身為帝姬，怎可如此畏手畏腳？常日裡要多向你皇姐學學，莫失了皇家的麵子。”

劉素姬淡淡道：“年事太輕隻怕輕浮，哀家感覺不配。”

劉太後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是麵上的怒意未消，道：“天子，你本日是至心給哀家來賀壽的麼？”

楊真真淡淡一笑，垂眸道：“母後說的極是。”她轉過臉看著楊璿璣，“皇兒，你可情願？”

卞佳氏一把拉太小兒子，低聲道：“原是母親考慮不周。閔柔帝姬此次犯了太後孃孃的大忌諱，瞧著皇上的意義，對她也甚有微詞。這門婚事我看不成，不但幫不上你，隻怕要拖你的後腿，將來如果因為閔柔帝姬而獲咎了大院君，反叫我們卞府受累。”

柳夢龍自從與何晏之在隋州彆後，北上京都倒也安然無事。隻是到了燕京以後，頗費了些周折。他一起遞交名帖，成果到處碰鼻，目睹著科考將近，卻冇有拿到朝中保舉。正在心灰意懶之際，恰又絕處逢生，他托了曾經熟悉的一個貢生，找到了右司承府三少奶奶的陪嫁柳氏，那柳嬤嬤原是他的同親，可巧這梁府的三少奶奶梁柳氏也是出身關中柳氏，乃是嫡支長房的女兒，若論起親疏，倒與柳夢龍沾著一點點親故。梁柳氏也是個愛才的，看了柳夢龍的拜帖，便保舉給了自家的公爹梁孟甫，不過舉手之勞，卻總算是給了柳夢龍一份保舉。

卞公子本日特地穿了一身光鮮的長袍，髮髻梳得一絲不苟，甚為東風對勁，一見母親，不免驚奇道：“母親如何到承明殿來了？”

楊真真道：“母後見罪。朕不是這個意義。”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藍衫墨客身上，上高低下地打量了半晌。柳夢龍隻感覺天子的目光如電，彷彿是要將本身的骨殖都剝開來核閱一番，背心垂垂沁出汗來，一顆心兀自跳個不斷，在大殿上的每一刻彷彿都成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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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真真沉吟道：“之子於歸，遠送於野。”她微微一笑，“不錯，該當由長兄送嫁。”

劉素姬緩緩道：“天子也真是談笑話了。小巧算是我們家裡頂無能的了，也見不得天子如何委以重擔。”她瞥了楊真真一眼，“無能的孩子一個便充足了。天子，早日定下儲君之位，也好穩定天下民氣。”

楊真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大院君能時候服膺恪守君臣之儀，真是叫朕打動。”她表示身邊的內監：“傳承明殿候旨的十三位進士。”轉而又對殿前的諸位宮眷命婦道，“內侍們先引諸位夫人到偏殿候著，等開宴時再來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