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夭折[第3頁/共4頁]

“娘娘……”曲娘再喚，哭腔悲慼哀慟，麵前的風景在淚目中變得恍惚。

適應薄姬的要求，兩名季子的殯儀簡樸而樸實，一來想低調措置，以免對新孕懷胎的呂姝形成過量的刺激，二來劉苾和劉苅尚未成年、不幸短命，依循宮禮是不宜大擺喪儀的。

竇漪房分娩期近，唯恐白事相沖，故此缺席，悄悄地呆在金麟殿中等候劉恒的返來。

竇漪房笑而不語，為小宮婢純真的心機而打動著。就在劉恒出宮扶靈後的下一刻，未央宮的影士忽來急報，說是長樂宮有了新的動靜，竇漪房恐怕事有擔擱，不敢轟動其彆人，就派梅子鳶追上去送信。

呂姝悲慼難安，食難嚥寢難眠，每天捧著兒子生前的衣物或怔或泣，乃至呈現了小產的征象，劉恒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嚀太醫和宮奴，務必謹慎照顧王妃的身子，不成有失。

巧珠天然不曉得此中埋冇的內幕，純真地覺得梅子鳶是因為張武的原因而追上去的。

劉恒撫摩手中的小木劍，雙目放空，回想著點滴過往：“苅兒是早產兒，身子一貫不好，照顧起來自要多一分細心和謹慎。我如何就如此粗心，冇有發明賞花宴當日他身材已有非常呢？！”

看著主子的神采越來越慘白，曲娘擔憂的情感進一步減輕，“娘娘，您如有不適，曲娘這就召太醫過來給您看看吧。崔太醫說過，憂思傷體，慎防滑胎之象啊！”

祭奠堂外，紅色的燈籠在秋風中飄搖，燈火明顯滅滅、騰躍不定，映托著燈籠上的“奠”字透出不普通的陰沉和冰冷……

竇漪房撫上矗立的腹部，和順地安撫著一夜未停的頻密的胎動，柔聲道：“有請曲娘帶路。”

“夜深了，早些安息吧，明日便是兩位小公子的殯儀。你好生歇息，才氣……才氣主持好明日的奠儀……”說到最後，竇漪房聲音哽咽，語澀難言。

“苾兒出世於初春，當時花苞未放綠芽初長，萬物正待發展，我還記得他第一聲的哭泣清脆清脆，母親歡暢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我抱著他，第一次感遭到生命的持續，幾近不敢信賴阿誰又皺又醜的小嬰孩，就是我的孩兒！”

劉恒低下頭，薄唇貼上竇漪房光滑的額頭，密意一吻，“感謝你，我的小娘子！”

竇漪房的小手覆蓋在丈夫的手背上，跟他一起低著頭，細聲道：“好孩子，你要乖乖的，長大後要好好照顧奶奶，爹爹，另有王妃娘娘哦。娘孃的肚子裡有個小弟弟，等著你帶他去玩呢。”

說著，輕抬衣袖擦擦眼角的淚痕，哭得沙啞的聲線令人聞之心傷。

巧珠小臉微紅，“夫人就愛諷刺巧珠……”

在星月下的草澤間，劉恒已經對她做了此生獨一的承諾，也就是說，劉恒此後是不會再臨幸其他姬妾的，呂姝肚子裡的這一個或許就是她此生最後的一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