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盤龍[第2頁/共4頁]

呂後向他投了一個“識時務”的眼神，決定拋磚引玉：“依先生所見，本宮的麵相如何？”

呂後揮手，表示他起來，“先生免禮。”

“不敢，不敢！草民隻是信賴娘娘和天子陛下心胸天下，至於君否臣否，百姓心中自有答案。”

“夫人，多年未見，您還是跟當年一樣呀。”金聲玉潤，竇漪房認得出來，這是悟念子的聲音。

“劉邦滅我魏國，擄掠夫報酬妾，此仇不共戴天。吳念隻恨本技藝無縛雞之力，胸無行軍兵戈之才，隻能輕易偷生，隱居山林，以卜卦為生。”

悟念子哈哈一笑，道：“疇昔為何，曉得了又如何？不過是前塵舊事，過眼雲煙。將來如何，曉得了又能如何？總叫人少了期盼，多了憂愁。”

薄姬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各式的無法：“當年魏國幻滅，戰亂當中，薄姬深陷囹圄，本身難保。現在一彆多年，統統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悟念子正色道：“滄桑變幻，您仍然是吳念心中的主子。當日在魏國，微臣在山上遭受狼襲，要不是魏王相救，早就喪命在狼牙之下，那裡另有機遇活到明天。”

“一晃多年，竟未猜想會在明天如許的場合下又能再遇見你。”白衣女子漸漸地轉過身來，藉著微小的月色竇漪房看清了她的麵貌，竟是代王劉恒的母妃——薄姬。

呂後的嘴角向上一揚，彷彿對他的答覆非常對勁，“依先生所言，大漢天下定可千秋萬載，傳承萬世了？”

悟念子一身粗布麻衣，穿著不出眾，表麵不出眾，身材更不出眾，獨一特彆的就是他脖子上模糊現有三道傷疤，鮮紅猙獰，看來彷彿是曾經被野獸所傷的疤痕。他的眼睛裡總帶著一抹淡然的笑意，乃至麵對不怒而威的呂後，也有著“瞥見驚鴻也不驚”的淡定。

“娘娘，您還是多此一舉了。當年您還年幼的時候，不是已經有高人相士批了一句‘鳳躍九州’的命格嗎？命，是天定的。當年如此，本日如此，將來亦如此。”

“草民大膽，叨教娘娘，父之子為子，子之子為孫，孫之子為何？”

“謝娘娘！”悟念子不卑不亢地立在呂前麵前，側身再向在場的眾位王子、王妃施禮。行動、言語有如行雲流水，比普通的宮人還要流利文雅，不說還覺得是入宮多年的文官。

“為玄孫。”

淩模兩可的答案，堵住了呂後的嘴，也緩了世人的心。

薄姬慍怒，道：“先生隱世多年，如何還如此輕言存亡？！亂世當中，遺世而獨立，安然平高山度過餘生，纔不會負了你師父對你的但願。”許負是當世第一女神相，平生就隻收了這麼一個門徒，不求他封侯拜爵，隻求他安然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