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東都木家（一）[第1頁/共5頁]

“這可不？”藍衣仆婦歎口氣，忽地又暴露一抹含混笑意，朝院子方向瞟了一眼，“不過也難怪，你瞧瞧那位的模樣，方纔你不也直了眼麼？你這把年紀都把持不住，我們那位小祖宗瞧上也未幾奇特，你說是不是？”

說不出是甚麼啟事。

“你管這何為？”藍衣仆婦低聲道，“我瞧著那小祖宗的模樣跟入了魔似的……屋裡的東西都砸光了——說是如果夫人分歧意退親就要吊頸……”

沈霓裳不是個愛笑的人。

亭子位置較高，從亭中望出去，四週一覽無遺。

穆清不明白：“為何？”

這麼些年，她雖隻是一個奴婢，也看得逼真。

餘老太君的這處院子傳聞是祖宅最早的主院，故而占空中積也比其他平常院子大上很多。除開前院，後院另有一個不小的花圃。

場麵一團糟。

穆清看向西北角的一處假山小憩亭。

餘老太君愣愣看著沈霓裳，半晌不語，眸光漸漸落在沈霓裳肚腹，緩緩地現出幾分溫和和順之意。

平素即便是笑，也是微微淺淺。

目光鬼祟地擺佈看了看，又靠近茶衣仆婦的耳邊，“我家那小祖宗的脾氣你還不曉得麼，這事兒凡是開了口就容不得不肯！先莫說這事成不成，這都是後話！如果你我這會兒推拒了，她尋不著旁人，頭一個便要發落你我！老祖宗腦筋胡塗了，事兒都理不清，到時候你覺得另有人能保你麼？這一家子又是敗落戶兒，雖是掛著主子的名兒，可全仗著老祖宗，你當誰還能真把他們當主子啊！你且瞧著吧，眼下給她們幾分好，不過是怕老祖宗鬨起來弄得這回喪事欠都雅，等這一場一過，誰還多理睬他們啊！”

除開福慧，其他餘老太君身邊的丫環仆婦不也欺餘老太君人老昏聵，對付了事居多。

沈霓裳如許想。

手上的藥水殘汁也抹到床褥迎枕上到處都是，梳得整整齊齊的滿頭銀絲也散落下來。

茶衣仆婦聞言大驚：“這可如何了得？”

沈霓裳眸光一亮，繼而抿唇一笑，點頭：“都雅。”

他極少穿這般淡色的衣裳。

穆清身量妙手臂也長，餘老太君偌大的體型被他抱起竟是穩穩鐺鐺，過程中，餘老太君隻睜眼看了一回，將穆清的臉孔看清後，就將臉挨著穆清的胸口沉甜睡去。

幾人點頭。

藍衣仆婦將穿茶色衣裳的仆婦送出一段，視野四下掃了一圈後：“這事兒恐怕不成，你也瞧見了，人家小兩口熱乎著呢，這銀子我真不敢拿——”

用過了午膳，司夫人回院子去晝寢。

穆清坐下後神情沉寂，沈霓裳舉目環顧一圈後，將目光投向穆清：“在想甚麼？”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木臨風這個家主對餘老太君都是麵上情，其他的後輩天然也是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