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鴆毒[第1頁/共4頁]

塗纓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聲音戛但是止。

李扶搖盯著她，就像是要看破甚麼似的，忽而輕聲道：“你吃糕點的模樣，很像一個故交。”

不，如果烏鴉的話，她不會被丟在城門外。

塗靈簪強忍住鼻根的酸澀，輕聲喚道：“阿纓，是我。”

塗靈簪昏昏沉沉的走在大街上，身材內殘留的毒素使她五感癡鈍了很多，完整冇有發覺到身後悄悄尾隨的黑影。

塗靈簪怠倦道：“我現在回不了宮了，你帶我去見阿纓罷！”

話說到一半，她忽的瞥見了一旁站著的塗靈簪，頓時如臨大敵，提著布裙噠噠噠跑過來，高低打量了塗靈簪一眼，又瞪著美目，對烏鴉咬牙道：“好啊！你還敢將小娘子帶到家裡來，你……”

“小主公！”烏鴉穿戴一身玄色的武袍，脖子上繫著的三角巾稍稍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張表麵通俗的臉，隻暴露一雙鎮靜的綠眼睛。他望著塗靈簪，半響不曉得說甚麼好。

案幾旁，一壺清茶，嫋嫋餘香。一盤棋子，吵嘴縱橫。李扶搖慵懶而澹泊的敲著棋子，柔嫩的黑髮從耳後垂落，金粉似的暖陽透過窗欞，打在他的半束的發間和眼眸處，將那雙常日深不見底的標緻眸子，染得如琉璃般晶瑩剔透。

正煩惱間，塗靈簪俄然感覺頭一暈，腹部開端模糊絞痛起來。她隻略微愣了一愣，便明白過來這是如何一回事。

塗靈簪無法道：“今非昔比，這對我來講難度頗大了些。”

“陛下……”

月下兩道暗影掠過，巡查的兵士揉了揉眼睛，卻甚麼也冇瞥見，隻好打了個哈欠，持續打打盹。

“是我。”

塗靈簪假裝冇聽到，問：“甚麼？”

正想著，李扶搖將一旁的綠豆糕往她那便推了推，“賞你了。”

塗靈簪笑道：“你倒是來得很快，我還擔憂你已經解纜給王世闌送信了，那我可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變了？”聞言，李扶搖的眸中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暗色。他撐起下巴，狹長的狐狸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問道：“如此說，你之前也吃過？”

……

她感覺五臟六腑燒得短長，麵前吵嘴縱橫的棋盤也扭曲了起來，頓時天旋地轉。她不成置信的望著冷眼旁觀的李扶搖，就那麼一向盯著，半響，才從牙縫中痛苦的擠出一句：“陛下要殺我，何必用這麼費事的體例？”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從陰暗的角落中緩緩走出，抱拳跪在地上，沉聲道：“陛下，此人如何措置？”

兩人走到城門口，城門緊閉。烏鴉雙臂一振便飛身上了城牆，見塗靈簪冇有跟上來，他又迷惑的飛下去，望著塗靈簪比了個手勢。

忽遠忽近，時冷時熱，她實在是猜不透他。塗靈簪握著瑩白的棋子，久久未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