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認[第2頁/共4頁]

半晌後，一身夜行衣的塗靈簪在張武和黃敬懷的保護下，輕巧地穿越在長安空曠的街道中。

“當初你外出行軍，一走就是好些年。你媳婦難產時，你老母病重時，都是塗夫人和蜜斯在馳驅顧問，現在你都忘了不成？你這助紂為虐的黑心崽！”老太太拄著柺杖顫巍巍罵道：“老身就是病死，也不要吃這昧了知己的藥！”

太醫宮女們如釋重負，忙躬身退下。

霍勝利將紙傘往婦人那便推了推，紅著眼睛自語道：“這藥濕了，不知還能不能吃。”

正巧此時一道春雷炸響，袒護住了兩人的聲響，上麵來往巡查的兵士並冇有發明非常。

霍勝利伸脫手，彷彿想要撫過老婆緊蹙的柳眉，卻終究停在了半空中，長歎了一口氣道：“英娥，我要走了。”

趁著屋內無外人，塗靈簪悄悄推開窗戶，謹慎翼翼的翻了出來。誰知腳纔剛沾地，便聽到李扶搖沙啞的嗓聲響起：“是你來了麼？”

張武輕咳一聲，支吾道：“當年塗府被抄冇後不久，霍勝利投奔了秦寬，秦寬便讓陛下把這座府邸賜給霍勝利了。”

到了東街時，疾行的塗靈簪俄然停了腳步，望著街口那座熟諳而陌生的府邸發楞。

塗靈簪忽的豎起一根食指掩在唇上，露在玄色麵巾外的大眼睛溫潤地眨了眨，表示張武噤聲。

那武將恰是投奔了秦寬的禦林軍統帥，霍勝利。

“冇那麼簡樸。秦寬引出樓心月是為了抓捕她認罪，然後再以弑君謀逆的罪名誅其九族，趁機撤除樓家。”塗靈簪望著風雨中的長安城，忽的收緊五指，神情果斷道：“顧弦，你持續盯緊秦寬，樓心月呈現後，務必趕在秦寬脫手之前拿到解藥，送到來儀宮！”

掩袖咳出一口黑血，李扶搖有力的揮揮手，啞聲道：“你們都下去罷，朕累了，想睡會。”

霍勝利本日不在，來儀宮的保衛撤回了大半，塗靈簪和張武從屋脊上輕巧的翻身下來，潛伏李扶搖寢殿的窗欞下，隱在拐角的黑暗中。

又是一陣壓抑的咳嗽，接著李扶搖從飛舞的明黃紗帳中伸出一隻慘白的手來，啞聲衰弱道：“陳太醫，朕還能撐幾日？”

塗靈簪收回視野，俄然對黃敬懷道：“你從速快馬加鞭，南下策應王世闌的軍隊。要他們日夜兼程趕來長安，不得有半晌耽擱，快！”

李扶搖抬手錶示弟弟噤聲，又強撐著坐起家子，倚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帷幔後的窗戶，彷彿在等候著甚麼。

雨勢終究小了。黃敬懷和張武耳力不佳，故而聽不清楚霍家人的對話，見塗靈簪入迷盯著霍勝利，半響都冇有動靜，他們隻好摸索道：“小主公？”

張武眼疾手快地伸手穩住塗靈簪的身子，擔憂道：“小主公，冇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