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昏君[第2頁/共4頁]
塗靈簪學著其他宮人的模樣,退到巷子邊,跪著蒲伏在寒冬冰冷的雪地裡。
塗靈簪舒了口氣,這具身軀不似宿世那般天生神力、力能扛鼎,幸虧之前的武功招式倒還冇忘。
比及他們一行人從麵前顛末,塗靈簪才起家,如同淺顯宮女般垂首站在一旁。餘光掃去,隻瞥見年青帝王穿戴玄黑冕服的背影,以及一左一右伴隨的兩位才子。
見塗靈簪看了過來,李淮勾起一抹暖和的笑,點點頭便回身拜彆。
秦寬現在已是三朝宰輔,先帝李平秋醉心於風花雪月,朝野已被秦寬架空十年之久,朝堂高低隻知有秦相,而不知有帝王。李平秋脆弱了一輩子,好不輕易鼓起勇氣禦駕親征,卻被刺死在塞外,成了奸臣玩弄權謀的一枚棄子。
塗靈簪決定,先想體例靠近李扶搖,最好能把這個昏君一步步扳回正道,塗氏昭雪便指日可待。
靠在水缸旁,她抬頭望著雪霽的夜空,心中的迷霧垂垂腐敗。
塗靈簪半響未曾回過神來。
扶搖長高了。
秦煙和樓心月,一個是秦相府獨女,一個是定遠侯令媛,傳聞她們中有一人即將成為大殷的皇後。
因離得較近,塗靈簪又聽力極佳,故而能聽得一清二楚。
難怪白日在梅園,李扶搖說“丞相說甚麼便是甚麼”。落空了塗家的支撐,朝臣多以秦寬馬首是瞻,李扶搖老是有天大的誌向,終歸是少年登帝毫無根底,隻能一步一步被秦寬節製。
說完,李扶搖徐行拜彆,留下樓心月呆呆地望動手中的紅梅,半響不語。
連續串細碎的腳步聲逼近,間或聽到幾聲女子的鈴兒般的輕笑,半晌,一個塗靈簪思唸了好久的聲音終究響起:“煙兒,心月,你們瞧本年的梅花開得如何?”
猖獗的體力活讓她得空再思慮其他,她抹了把臉上的熱汗,將一瓢冷水潑在臉上,頓時被凍得復甦萬分。
練完這招,塗靈簪纔對勁地收回掃帚,挺身收勢。風伴跟著碎雪吹動她薄弱的衣裙,豪氣而又迷離,明顯手中拿的是一柄陳舊的掃帚,卻耍出了八尺長刀氣勢。
“哎喲,快叩首!”那執拂塵的寺人倉猝提示塗靈簪。
李扶搖沉默。
李扶搖漫不經心道:“秦相是提過此事。”
寒梅飄香,梅枝上掛著一串串嫣紅的祈福袋,襯著白雪顯得格外濃豔。塗靈簪穿戴薄薄的宮裙掃著厚雪,大抵是她剋日對峙習武有了結果,如此酷寒的氣候竟也不感覺難受,手腳都是暖洋洋的。
見秦煙走了,樓心月直視李扶搖,摸索道:“聽聞,陛下要納皇後了?”
蒲伏跪在地上的塗靈簪一愣,望著額前那雙龍靴,熟諳的檀香味伴跟著婢女嫋嫋沁入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