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馮府[第3頁/共4頁]

快意把整碗湯藥倒進角落的鬆木盆景裡，看著藥汁子一點一點滲入褐色泥土中，“真是防不堪防。”

馬車從兩隻嚴肅持重的石獅子旁顛末，直接進了馮府大門。

西寧王城，冷宮。

“是。”

婦人霍然展開眼睛，但是這雙頎長鳳眼灰濛濛的，暗淡無光，神采全無。

靜室內捲菸嫋嫋，彷彿瑤池。通體碧綠的翡翠觀音慈眉善目，眼神悲憫，眉眼微彎，含笑諦視著麵龐衰老的婦人，彷彿真能聽到她虔誠唸誦的經文。

那人一抱拳，垂垂隱冇在暗影裡。

一名頭髮斑白的婦人在佛前打坐。

靠著窗戶，瞧一瞧岸邊的景色，內心也暢快些。

蘭台令孟文才，原是西寧國人，現在是孟家的贅婿，孟相最得力的親信。

婦人還是緊閉著雙眼，“甚麼事？”

是他太對勁失色了。

在江州棄車登船，改走水路後，西寧使團已經逆流西下，在江上走了大半個月。

因而整幅美人畫頃刻活潑起來。

稱心撕扯動手上的粉紅絹子，神采非常抓狂：“我在熬藥的炭爐旁眼巴巴守了兩個時候，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如何還是讓人鑽空子了啊！”

已是初春時節，船艙外碧波泛動，江水映著粼粼的日光，模糊可見兩岸綠柳如煙，春光爛漫。

衛澤緊跟在她們身後，防備著馮堯。

這下可好，全落到孟家人手裡了。

周瑛華拋下書冊，低頭嗅了嗅蓮瓣花口藥碗，“倒了。”

稱心、快意和衛澤都是頭一次見。

馮府坐落在外城深巷，府門前兩座大理石雕鏤的獅子，身軀瘦長，氣勢宏偉，傳說是遵循西域進貢的神獸獅王雕鏤而成。

房裡光芒暗淡，點了燈燭仍然不頂事，唯有窗前透亮。

趕走宮女，馮堯推開窗戶：“侯爺那邊還是冇有動靜？”

自從上船後，崔泠就斷了訊息，京師那頭到底出了甚麼變故？

渡口行人來往如常，西寧使團假扮成商隊，一起和其他商客同業，彷彿冇有人重視到他們。

實在要不是俄然有人冒出來刺殺衛澤，周瑛華本來籌算一向操縱周雙君當靶子，讓她替本身受過。不過這招李代桃僵已經透露，隻能退而求其次，用衛澤當保命符了。

馮堯在船艙裡踱來踱去，船板幾近被他踩出一道道淺坑。

衛澤冇說話，徑直拉著周瑛華走到馬車前，掀起車簾，等她上去。

“快到西寧了，城裡人多眼雜，馮堯會罷手的。”

船才方纔泊岸，本地貨商舉著各個商行的幌子，如同過江之鯽普通一擁而上，把渡口擠得水泄不通。

衛澤隻是隨便瞟了兩眼石獅。

周瑛華搖點頭，“不必鬨大，隻是加了一味藥罷了。”

隻要踏上西寧國土，馮堯就不能把她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