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更衣[第2頁/共4頁]

不過是伏侍衛澤寬衣罷了，但被他熾熱的眼神諦視著，氛圍裡硬是多了些旖旎意味。

“傳朕的旨意，孟丞相身材不佳，朕非常憂心，賞孟丞相一柄玉快意，兩枝天池雪山參，望他能早日病癒。”

“喏！”

衛澤轉頭去看周瑛華：“在船上的時候，我們不也是睡在一處的？”

陸白心機電轉，緩慢地瞪了曹平一眼。

珠簾高卷，暗香浮動，鏨弓足花香爐吐著嫋嫋的沉水香，西次間的炕上隻剩衾被軟枕，空無一人，衛澤已經出去了。

稱心聽到內裡響動，出去伏侍她梳洗，“公主昨夜好睡，這時候才起。”

說完，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行動輕柔謹慎，恐怕驚醒她。

曹平揮退傳旨內監，謹慎翼翼道：“爺，大臣們必須每天守喪舉哀，一跪就是幾個時候，從早到晚隻能吃兩碗稀粥，身強體健的年青人都受不了，何況已屬耳順之年的孟丞相？”

衛澤著一身八成新茶褐色繡鳥獸花鳥紋圓領內衫，歪在西次間的北炕上：“公主睡了？”

昏黃淡黃的燭光，玄色蹙金的盤扣，烏黑|粉膩的指頭，指尖搽了淡色鳳仙花汁，在搖擺的燭光中披收回靡麗光彩。

“喏。”

話冇說完，人已經跑到西次間，長靴也冇脫，大咧咧往北炕上一坐，不肯挪窩了。

看她醒來，那雙眼睛微微彎起：“還是吵醒你了？我去靈堂那邊哭祭，白日就不返來了，酉時過來和你一道用飯，你接著睡。”

猶似還在夢中，周瑛華看著少年娟秀的眉眼，閤眼睡去。

一起上的宮女、內監見了他，惶恐不已，紛繁遁藏。

回話的家仆抖如篩糠，說話的聲音都打著顫。

等仲夏時節，金鳳花盛開的時候，衛澤悄悄想，如果能親手幫她介入甲就好了。

衛澤目工夫鷙，神采陰沉如水。

衛澤臉上似笑非笑，信步穿過五彩琉璃石鋪就的甬道。琉璃石拚出一朵朵姿勢各彆的霞光雲彩，金絲長靴踩在甬道上，就像足踏雲端，即將飄入清閒仙界。

看他臉上的煩惱神情，那裡是嫌靈堂喧華，多數是孟丞相急著立下孟貴妃的名分，逼他表態，他一氣之下，乾脆跑回內宮躲起來。

曹平哼了一聲，撇過臉去不睬他。

透過層層紗帳，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渺遠，像是夢裡的夢話。

周瑛華乃至能聞聲本身砰砰的心跳聲。

指尖劃過他胸前的時候，固然隔著一層紡綢夾衣，還是引得他一陣心悸，忍不住想抓起指尖咬一口，嚐嚐她是不是和花露普通甜美芳香。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衛澤睡在珠簾內裡，這一夜周瑛華比先前幾夜睡得結壯很多，那每夜必至、好像修羅天國普通的宿世夢境，彷彿已經離她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