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生[第3頁/共4頁]

如果薛寄素能夠再回永寧侯府，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阿誰牌位摔得稀巴爛。

衛文帝認下莊王，為他取名衛康。

酒保們趕緊一窩蜂衝上來，拽出深陷在雪裡的鹿皮靴子，替他重新穿上。

主仆相顧無言，心機各彆。

崔泠為她立了個牌位，寫的是亡妻崔薛氏。

主子們有苦說不出：您對證子到底有甚麼曲解？真正的質子，吃不飽穿不暖，受儘冷眼不說，不時候刻都得提心吊膽，恐怕兩國開戰，死得不明不白。如果各國質子都跟您一樣能夠自在出入王宮，受儘王族寵嬖，橫行霸道，冇法無天，那大家都搶著當質子去了！恰好您還身在福中不知福，連我們南吳國那幾位正兒八經的皇子，都冇您這麼清閒！

看在這傻小子命不久矣的份上，中秋夜宴的那一杯冷酒，薛寄素就反麵他計算了。

曉得莊王不是新帝衛澤以後，薛寄素對他不再有甚麼顧忌之心。

主子們跪在雪地上，冷靜唸叨：你個忘恩負義的烏龜王八，我們南吳國供你吃，供你喝，千辛萬苦把你養到這麼大，你不知戴德不說，還想找我們算賬？早曉得如此，當初還不如養一條狗呢！

小個子少年順著他腳掌的方向跌倒在地，在雪地上翻滾一陣，重又爬起來，縮手縮腳，躲到人群當中去了。

除夕當天，萬家團聚。

薛寄素讓稱心想體例把當夜之事，傳到太傅府上。

薛寄素笑而不語，暗害衛康的事，行得奇妙，冇人會思疑到她的頭上。

底下服侍的主子怕觸怒這個小霸王，明顯是傅皇後撥來照顧衛康起居的，也不得不以西寧國人自居。

衛康一甩袖子：“哼！姨母還總說甚麼南吳國事我母親的母國，不會怠慢我，明顯一個個都把我當作質子對待，連門都不讓我出，假仁假義！”

崔泠的姓，配不上她。

質子府內的綠葉落儘，隻剩一院子光禿禿的黑瘦老樹。

薛寄素曉得碧瑤夫人喜幸虧人前扮演一個寬和漂亮的慈母，隻要她裝出一副不幸相，碧瑤夫人嘮叨夠了，讓下人們阿諛幾句後，就不會多管她的事。

撲撲簌簌，大雪接連下了好幾天。

因而衛康今後隻能待在質子府中放心讀書，冇有周慧帝傳喚，不得入宮。

薛寄素望著窗外飄飄灑灑的飛雪，苦中作樂，悄悄道：這是她中毒而死以後的第一個除夕，如果她有子嗣先人的話，孝子孝孫們得給她辦週年祭酒，隻怕比年都不能好生過。

有幾個心機多的，俄然福誠意靈：難不成傅皇後大智若愚，用心寵壞莊王，好為大皇子鋪路？

從明天起，她就是太薇公主周瑛華，上窮碧落下鬼域，人間再無薛寄素。

更何況，崔泠還娶了孟巧曼。

“如何，難不成連這質子府的下人都看不上本王了，巴巴的如何又把阿誰小雜種撥到跟前伏侍？上回他摔碎本王敬愛的硯台，本王還冇找他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