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請神控物[第2頁/共4頁]

但見夜色中馬騮泰真如一隻健旺猿猴，騰挪騰躍，悄悄巧巧地就到了那條疍家船附近的一條花艇。此時花艇上居住的那些工友同海員家眷還在熟睡中，完整不知不覺。蛇王葉與其他等待在一旁的沙基洪山兄弟看在眼裡，都不由得內心為馬騮泰技藝悄悄喝采。

蛇王葉搖點頭，道：“疍家水上人家以身歸水，不講究典禮，甚少會在船上做這些祭奠禮節。這條船已經停在此處多日，我早就有些留意，曾問過兩腳黃鱔，連他這個疍家頭領也不知此船的來頭，此中必有古怪！”馬騮泰與蛇王葉多年久曆江湖，知他言必有中，點點頭，道：“好，就等我摸疇昔探個究竟！”話音剛落，展解纜形就從一條條花艇頂上躍過，向那條疍家船探將疇昔。

這位“蛇王葉”未入洪山之前是下西關養蛇世家，向以發賣蛇酒著名，一身工夫了得且見多識廣，在沙基洪山中算是一流超卓的人物。馬騮泰心知他此問必有起因，低聲道：“據我所知就不見有人做甚麼白事了，蛇仔哥為何有此一問？”

馬騮泰倒是目光如炬，隻是盯住在水麵上這一條條花艇，唯恐錯過半晌動靜。俄然間他身邊也是位列八門紅棍之一的“蛇王葉”輕聲道：“泰哥，這幾天沙基的疍家水上人可有人家做白事？”馬騮泰聽罷不由驚詫，實在想不到何故“蛇王葉”俄然有此一問。

蛇王葉此時也已經從水下跳上船頭，低聲道：“方纔我一向在留意，也不知如何就不見了一個紙紮，心知不妙以是當即趕來。”馬騮泰道：“蛇哥把穩了，我怕今晚有‘請神控物’的妙手異人駕臨。”

馬騮泰伏在那花艇頂上不動聲色，隻是在細心打量那疍家船上的這四個紙紮公仔，此時離得近了天然就看得更加清楚。這幾個紙紮公仔在那兩盞藍燈籠的掩映下更加令人感覺陰沉詭異。馬騮泰定神看了幾眼，也感覺奇特，向來紙紮鋪中製成的紙紮人都是由白紙所紮，但這四個紙紮人竟然是用黑綢布而成，若非有燈籠掩映同蛇王葉精毒目光，當真誰也不會留意到這疍家船的古怪。馬騮泰再看上去那紙紮人的臉孔，當場內心也打了個突：一貫喪事祭奠所用的紙紮人不過都是在臉部點上人的五官，當作人形，然後火化覺得亡者所用。但這四個紙紮人的麵上竟然不是人的五官，而倒像是猙獰的虎、豹猛獸模樣，隨時擇人而噬

火麻仁一麵安撫群情澎湃的工友世人，一麵向打仔洪稟告。打仔洪道：“先前上西關已經有很多細路哥失落，當時就是狐疑係那白紋虎‘虎神打’實施邪法所為，莫非今番又是他出來為禍？若不是此異人，沙基上防備森嚴，連烏蠅都飛不出去一隻，那些工友的孩童又如何會無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