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多如茶樓[第1頁/共6頁]

“火麻仁”不聽由自可，頓時勃然大怒，吼道：“丟那媽，‘姑爺仔’我甚麼時候有如許做？”洪門中人，第一大忌就是偷兄食弟、背祖忘宗，以是“火麻仁”越說越火，已經想脫手了。

“老鬼恩”看了看“火麻仁”一眼，雙眼精光一閃，沉聲道了句：“恭請。”我外公一向見這老頭昏昏欲睡的模樣，覺得他隻不過是個扯線公仔，絕想不到本來他的目光也如此短長，看來“聯興順”個小我不成貌相，藏龍臥虎。再扭頭看看“火麻仁”的神采，心中非常奇特，這位“聯順”的白紙扇究竟是甚麼短長人物，連“火麻仁”這等豪傑都如此害怕。

老鬼恩又是恰到好處地出言得救，道：“姑爺仔，空口無憑，白紙科罪。出身洪英，豈能兄弟相殘。依你看，今晚此事該如何措置？”

“白紙扇”江湖人稱“姑爺仔”，真名叫“楊得米”，因為厥後成名後嫌名字土氣，學人附庸風雅，改名叫“從善”，還起了個字“佩蘅”。此人生性風騷，最喜好的就是四圍勾引良家婦女，臭名昭著，故此得了這麼個外號，卻也不覺得恥，嘻嘻笑道：“哎呀，本來是仁哥在這裡，我差點看你不到，失敬，失敬。”

“姑爺仔”點點頭，不怒反笑道：“好，公然是薑山山頂大，猛鬼橋上睡。初生之犢，夠膽色。不過洪英之下，最講究師師徒徒，尊卑長幼，你是甚麼輩分跟我說話？”

我外公固然表情嚴峻，很想問“火麻仁”接下來該如何辦，但是“火麻仁”對他搖點頭，輕聲道：“香堂以內，切萬噤聲。”

我外公奇特道：“早就聽阿誰短折種姑爺仔說甚麼二路前鋒官，究竟是甚麼架式堂？”

“姑爺仔”收起笑容，哼了一聲，指著我外公道：“這條竇靚（小孩）係‘十三行’的摩羅仔過底而來，現在‘殘仔明’都將近打回省會了，早不早，遲不遲他們十三行竟然有人要來過底。又這麼巧派人來沙基麻雀館‘行老正’，莫非有這麼簡樸嗎？”

說話之人就是“聯興順”又一個風雲人物正式退場。

火麻仁生性樸重，脾氣中人，當下厲聲道：“恩叔，你是二路香主，既然老頂已經決定開大會，為表卓仁明淨，你也無謂迴護了。幾歹幾歹，燒賣就燒賣。姑爺仔，莫非我還怕了你？丟那媽！”

貓屎強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外公，道：“讚先生是永春，老聯的雙花紅棍是‘蔡李佛’正宗，比起你的三腳貓掛插工夫鋒利一萬倍。當年著名的‘打仔王’，二三十人都近不得身，黃飛鴻都行埋一邊啦。”

阿誰紅衫大漢點點頭，接過香帖和保貼，作了個洪門手勢，向“火麻仁”施禮，然後回身入廳，送呈給香主執事。

我外公對於“打通街”這個名號非常感興趣，道：“甚麼紅棍王這麼短長。我隻聽過之前禪城永春的‘讚先生’是打通街。他的工夫有讚先生這麼勁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