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頁/共4頁]

燕清臨機應變的才氣非同凡響，當下就很天然地停下了翻滾的行動，利落地翻身坐起，一手文雅地撐在毯上，頭固然另有點暈，卻很安閒地裝得跟冇事兒人一樣，淺笑著道：“主公來得恰好，清有話想同您說。”

跟著宮門開啟，燕清與賈詡一左一右跟在新奇出爐的豫州刺史前麵，雖麵帶疲態，眼底卻盈滿憂色。

馬還好，那混堂總不能挖了帶走，賜給他吧？

不知不覺間，天氣已然昏黃。

燕清極不喜車輿，嫌那不但顛簸得能叫五臟六腑紛繁移位，還行得極慢，是以當賈詡慢吞吞地上了呂布特地為其籌辦的車駕，欲邀他一起時，他伸謝婉拒，翻身上了來時所騎的那匹白馬。

——啊哈哈哈。

玉璽他們分歧適留下，但可完璧歸趙，做禮品歸還小天子，既可全忠烈為漢之名，再找龍顏大悅的劉協換個揚州刺史的官職，定不是樁難事。

呂布神采莫測，喉結滾了一滾，隻乾巴巴地應了一聲：“哦。”

燕清欣然前去，跟他手談了幾局，兩邊卻都未儘儘力，因為首要還是賈詡想找他扣問呂布軍中的環境。燕清毫不藏私，一一奉告，至晚膳過後才拜彆。

一想到這點，燕清就有些鎮靜難耐。

豫州的歸屬在多次旁落下，就是如此混亂，又被各路人馬打成了篩子，是以王允想也不想，就哄天子應了呂布欲親身帶兵平複豫州，又想做那燙手山芋之地的刺史的要求。

等沐浴完的呂布大步流星地走進本該空無一人的內堂，想翻出那張偷藏的畫像看幾眼時，就見到他似神仙般超脫出塵的燕清先生隻穿戴件烏黑的裡衣，咕嚕嚕地在軟毯上打轉，非常渾然忘我。

若非賈詡巧語請來心胸鬼胎的王允在旁推波助瀾，好說歹說，想從長安這攤深水脫身絕非易事。

呂布愣是能視而不見，歡歡樂喜地謝了恩，蕭灑地盯著幽怨的目光走了。

因而滿腦筋豫州局勢，神采嚴峻的燕清，就毫偶然理籌辦地聞聲他的硬漢主公，給冷不丁地八卦了一句：“重光既未曾婚配，可故意儀之人？”

因嘗過那些個肝膽俱寒的磨難，難怪他不肯對呂布這根拯救稻草罷休，巴不得能賜多高位就賜多高位，隻要能留這天下第一虎將在身邊保駕護航。

於董卓書房裡搗鼓出的那些，不管是絕跡古籍，名家書畫，還是筆墨紙硯，燕清都不感興趣，倒是查抄過後，誠懇保舉他該取哪幾件送予賈詡，惹得想見他欣喜交集神采的呂布好不絕望。

常日送他再多金珠財寶，也隻是感激一笑，就寵辱不驚地放到一邊去了，無慾無求得如謫仙普通。

呂布的部從皆是精銳馬隊，日行百來裡不在話下，天剛黑透，就從未央宮回到了郿塢。呂布也不上馬，急吼吼地去找高順問停頓去了，表情頗好的賈詡則邀燕清去他房裡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