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赴程 (4)[第3頁/共6頁]

薑沉魚的眼神俄然黯然了，垂下頭低聲道：“下月廿四，是家姐誕辰。我想請陛下在那天，去陪陪她。”

她的睫毛顫了一下，感到到他話裡有話，公然，昭尹下一刻就放開了她的胳膊，回身走到禦案前坐下，持續道：“但是，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心頭某塊巨石緩緩壓下，薑沉魚睜大眼睛，屏住呼吸，然後見昭尹的嘴唇開開合合，說的乃是：“朕要你，和潘方、晚衣他們同去程國。”

昭尹奇道：“這是為何？”

昭尹遠比她想的還要聰明，因為他並冇有在這二者之間棄取，而是乾脆一併推出，如此一來，江晚衣當然能夠給程王治病，潘方也能夠趁機主事盜取程國軍情，不管他們之間誰能接受頤姝看重，於天子而言，都是贏。就算他們都冇當上程國的駙馬，隻要辦好了那兩件事，此行的目標就已達到。

一陣風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左耳上的耳環，本來繫著長相守的處所，已經改換成為另一顆米粒大小的珍珠，襯得她的神采極其慘白。

她的額頭碰觸到冰冷的空中，熱淚一下子湧了上來，心中有些豁然，卻又有些苦楚。

一念至此，她果斷地抬起眼睛道：“陛下想讓臣妾以甚麼身份去？”

去程國……

“如許便能夠了。”薑沉魚笑了一笑，這一笑，如拂過風鈴的東風；如照上溪泉的夜月；如晨光初升的水霧，清靈誇姣到無以複加。

以是，無妨事。

公然夠狠。這位帝王並不二選一，而是兩個都要。

回不來了，帝都。

昭尹將她的一係列纖細竄改看在眼底，心底有些唏噓：這個女孩兒，倔強不肯伏輸的脾氣還真像曦禾，而聰明剔透上，又有點像姬忽，果然是集二人之長。如此資質，如此姿容，如果平時遇見，必會捧為珍寶、垂憐有加，隻可惜……

昭尹淡淡地看著她，眼底彷彿也閃過多少不忍，但終歸被嚴苛所淹冇：“但是，醜話說在前頭，要做朕的臂膀，可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你的智謀朕已經明白了一次，但那遠遠不敷。以是，朕現在要給你第二個磨練。可否完成，乾係到你，以及你們薑家此後的全數運氣。”

“準了。”

夕陽西落，傍晚的天涯濃雲如錦。但宮闈深深，重重屋簷下，暗影幽幽。幾近是一踏進殿內，一股寒意便罩了過來，薑沉魚不由得拉緊了衣衿。

昭尹“嗯”了一聲，並不回身，視野還是送達在朝霞處。他不說話，她就不敢起家，隻能安循分分地跪著，心中有點忐忑，不知這位喜怒無常的帝王究竟在想些甚麼。

回不來了，長相守。

薑沉魚抬眼回視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定定交叉，昭尹凝睇著她，用一種很竭誠的聲音緩緩道：“沉魚，你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