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第1頁/共4頁]

霍臨風抱肘居於攢動聽群，探內力，察兵器，將周遭敵手窺了一遍。模糊發覺，此人群中匿著另一群人，非摩拳擦掌，非常試之心，倒縈縈不散一股殺氣。

馳騁疆場十年的將軍，舉手投足定和江湖人有異，單是縱馬的風韻已叫人引頸。世人不知他瞧甚麼、等甚麼，他遙眺望向伐鼓台，淡淡一笑。

霍臨風目不成移，初見翩飛如謫仙，圍廊一瞥渺似夢，緊窄木梯相撞，方聞其聲。與容落雲的三麵皆不平常，這第四周，或許纔是容落雲的真容。

一碗稠白糨子，抹一點便粘住，再難扯開。霍臨風壓著信遲遲不動，末端，臨裝封又抽回，提筆再蘸一墨，落下濃濃一句：“吾寐吾思，依依難儘，曾折玉蘭一枝植亭邊，願玉蘭成樹花開時，得以一聚。”

本日比武為不凡宮納大弟子之故，登台即簽存亡狀，克服三人便晉升下一輪。刁玉良伐鼓殘局，藐細雨珠鼓麵飛彈，聲未停便有二人登台。

容落雲回神，指肚摩挲著書卷，一股子倦懶勁兒。“眼下動靜四傳，以後宴席便不必作陪了。”他說。畢竟他們招攬的是部下，用不著打成一團。

容落雲頓失安閒，猛抬眸，眼中桃花隨水流，隻剩一汪殺機。抽劍索命，他攮透那人躍下伐鼓台，降落的瞬息雨成瓢潑之勢。

“二哥？”陸準喚他。

陸準點點頭，繞過桌案伴在對方身邊，像隻討仆人歡心的小犬。對方誇他幾句，心落回肚子裡，才轉陰為晴地回了藏金閣。

霍臨風醒時還早，陰著，天空雲潮伴著城中人潮，彷彿為本日比武襯托。冷桑山下聚滿了人，比武台四柱纏彩巾，虎首占有，伐鼓台則背景環樹，置四把梨木椅。

比試方開，霍臨風撤退南麵一隅，躍上樹乾看戲。

“哎，來啦！”此時有人驚呼，“不凡宮的人來啦！”

俄然間，反比試的二人劍指伐鼓台，頃刻齊發。

容落雲將帕子疊好擱在枕邊，柚葉味兒緩緩，衝撞香爐裡那一味。他受累起家捧杯茶，將爐中嫋嫋的香潑熄了。

霍臨風遙遙南望，段懷恪打頭，世人跟在身後。一截子袍角輕揚，是被段懷恪擋住的、若隱若現的容落雲。近了，容落雲青色衣衫籠著煙雨，髮絲綁著，垂著條蕩蕩的馬尾。

他舒了口氣，蘸墨寫下：“故園念切，然相距甚遠，自告彆已數月未見……”赴西乾嶺途中，遭草寇伏擊，二十驍衛命喪長河以南。吾亦難過，染疾不愈，滯山居而不前。盼早日出發，接兵入府，不辱皇命天恩。

台上傳來：“承讓。”

比武大會乃天賜良機，賞金甚麼的是打趣話，最要緊的，倘若得勝便可成為一等弟子。不凡宮，本質為一個江湖門派，但探查朝廷意向，動靜乃至遠及長安，絕非平常門派所為。